发痒就代表着伤势在愈合,元里也松了一口气。
在楚贺潮疗伤的这段时间, 元里也没忘记做正事, 他一直在想尽办法光明正大地给陈王找茬。除此之外, 元里每日都会进宫陪天子半日, 短短数日下来, 已让天子对他喜爱至极。
这无疑告诉了陈王一个讯号元里也想带天子回到幽州, 只是天子并没有同意罢了。
虽说没有同意, 但长久下去难保天子不会被元里所迷惑。陈王不想再拖下去,但他想要带天子走, 必须要让元里和楚贺潮放行。
但幽州兵驻扎在洛阳的这个势头,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其他粮草已经告急的诸侯们,例如吕鹤等人,都已经提前问天子要完赏赐离开了。
陈王觉得不太妙。
要是八万幽州兵堵在洛阳,不让他们带着天子回扬州,这样的局面只会僵持到两方两败俱伤。而元里一日更比一日挑衅的行为也让陈王皱起了眉头。
等到得知楚贺潮来京了后, 陈王便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元乐君日渐嚣张, 原来是楚贺潮归来给他撑底气了。陈王思虑一番, 派人去请楚贺潮与元里来府中宴饮。
陈王看得很清楚。
吴善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接受了李立的财物,他现在已经不足为惧, 唯一能在这里与陈王抗衡的只有楚贺潮和元里。陈王唯一的优势便是天子的心意, 与其耗到最后两败俱伤,或者是天子被元里哄骗地改变心意, 不如当机立断, 趁早与幽州和谈, 大不了陈王出些财物粮食,让元里和楚贺潮退上一步。
陈王相信元里和楚贺潮都不是蠢人,而元里这些时日的逼迫,未尝没有想让陈王出一把血的念头。
等接到陈王派人传来的口信之后,元里扬扬眉,淡淡地道“洛阳如今正在修建之中,百姓民不聊生,食不饱腹。陈王还有心情在此时宴请他人即便他有心情宴饮,我们也没有心情掺和。若是陈王有何事,咱们不妨直说。”
陈王的侍从在他说第一句起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听他说完后便擦擦头上的汗,苦着脸回去转告了陈王。
陈王听了,反而哈哈大笑出声,“果然。元乐君这意思果然是想让我出些钱财啊。”
陈玺不解道“父亲从何处听出来的”
“先前与我摆出势如水火的架势,如今我一提宴请,他便句句都是粮食,不仅没有将我的人扫地出门,还要我有话不妨直说,”陈王摸着胡子道,“这便是再同我说,宴请就不必了,想要带着天子离开,那就直接给他足够让他们让路的东西便可。”
“父亲打算给他们多少”陈玺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不要狮子大开口。”
“不怕,”陈王从容不迫地道,“扬州富庶,不怕被他要。元乐君是个聪明人,若是不想弄得两败俱伤,他只会在我底线之上谈要求。”
次日,陈王准备再次派人去楚王府时,却得知楚贺潮元里等人带着李立去祭拜父母了。
洛阳城外。
元里和楚贺潮找到了元颂将楚王夫妇埋葬的地点。
楚贺潮穿得很厚,脸色微微发白,但神色却很是冷峻,身形笔直,还是一副战无不胜的模样。
他的伤势还没好,但必须要出来在众人面前走一走了。
李立被他压着跪在坟墓之前,楚贺潮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如同千钧重一般,硬生生地压得李立脑袋贴地,无法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