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张良栋与相鸿云掀起车窗,满目赞叹地看着周边的景色。
他们一路经历了诸多险阻,本以为幽州内会和外头一般混乱,谁知道一进入幽州的地界,纷乱顿时像是被隔绝开了一般,丝毫没有涉及到幽州的内部。
往外一看,低矮房屋炊烟袅袅,百姓们正在农田内忙碌。大片大片金黄的稻田如同浪潮一般,风一吹便从头抚到了尾。
这景色太美了。
昏黄的夕阳照在稻田之上,看着路边小儿安然地背着竹筐捡拾马粪,张良栋好似看到了太平盛世一般,看得他如痴如醉。
后方车辆中的家眷也正在看着马车外的景色,看到这一幕,女眷们的神色柔和,忐忑不安的心都安定了许多。
都说幽州偏僻荒凉,可这么一看,分明是安然自得。
相比起张良栋,相鸿云看得更是实在和仔细。
越是靠近蓟县,道路越是平整,马车经过乡下时也没有看到脏污的东西,闻到污浊的臭味,这让相鸿云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等到达蓟县城门外时,看着排队进城一一被城门守卫检验的百姓们,相鸿云眼中一闪,饶有兴趣。
从他们入幽州开始,每过一座城池,都要接受这样的盘查。不止要查队伍究竟有多少人,从何处而来,到幽州干什么,在幽州又居于何处,还要查探所携带的东西是否安全。
这样的力度堪称是相鸿云生平所见过之最,可以有效地排查目的不纯之人进入幽州。只从这一事来看,相鸿云便能知晓如今幽州究竟有多安全,有多么固若金汤了。
等到轮到张良栋一行人后,士卒走过来询问,“你们从何处来进蓟县做什么”
张良栋摸着胡子,笑眯眯道“我们是从洛阳而来,我来蓟县是为了投奔你们的刺史大人。你尽管去跟你们的刺史大人,就跟他说是张良栋前来拜访。”
士卒半信半疑地退开,换了另外一个人前来看着张良栋一行人之后,便骑马往蓟县内驾去。
相鸿云微微惊讶,侧头跟张良栋说,“这小小的一个守门士卒竟也会骑马。”
张良栋也大为惊异,啧啧感叹道“元乐君将幽州治理的好啊,短短一年半,幽州已经大有不同了。”
他眯着眼睛趁着马匹还没消失多看了几眼,“咦”道“那马匹上的东西是什么”
相鸿云也眯着眼睛,却什么都没看清,“老师,马匹上还有东西”
张良栋知道这个弟子因为以往太过用功,年纪轻轻眼睛便有些不好,便道“有,好似是铁做的东西。”
相鸿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很快,城门内便有杂乱的马蹄声快速接近。
城门外的百姓仰头一看,便见一个俊俏青年驾着骏马在前方打头,衣袍翩飞,英姿飒爽地飞跃而过。
张良栋和相鸿云也听到了马匹声音,张良栋往窗外一看,先是愣了愣,随即便喜上眉梢,他哈哈大笑着起身下车,“乐君这孩子,竟然带人亲自前来迎接我,他堂堂一个刺史大人,哪里用得着如此”
元乐君竟亲自来了吗
相鸿云也下了马车,跟着张良栋往前走去。就见一队身着劲装的人飞快靠近,忽而勒住马匹翻身而下。带头的年轻人长相俊美,举止潇洒,大步走来,朗声道“先生竟来幽州了怎么不提前写信给我”
相鸿云就知道,这位就是年仅十九岁的幽州刺史元里元乐君了。
张良栋畅快地笑了几声,待元里走到身前后,便道“我这是来投奔你了。外头如今乱得很,你不是在信中说了幽州百废俱兴,需要我来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