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忍不住笑了,“你所想便是我之所想。我今日便写信给老师,将香皂一并寄去徐州。托老师为我来找一两个徐州与扬州富商做做生意。”
詹少宁喟叹道“欧阳大人啊,他在徐州过得如何”
元里在刚离开洛阳时便给欧阳廷去了一封信,还未到幽州便收到了回信。欧阳廷在信中大骂楚贺潮无耻,骂完之后又忍气吞声地劝慰元里,既然去了幽州那就好好办事,万不能懈怠。若有什么不懂的事或缺什么东西,只管告诉他这个老师,他派人从徐州送过去。
元里只能庆幸欧阳廷并不知道楚贺潮当众掳走他一事,否则欧阳廷一定会怒火攻心,气得这封信都写不下去。
除了这些,欧阳廷更加痛心的是京兆尹詹启波一家被斩首之事,他同样不信詹启波会是私吞赈灾银的人,他无比自责自己当初不在洛阳,否则必定和张良栋一起向天子求情。
但这些都不好拿出来和詹少宁说,只怕会在詹少宁的伤口上撒盐。
元里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老师说他一切都好,但我却觉得并没有那般好。他与我说,陈王已然光明正大地开始收兵买马听从朝廷指令打压起义军了,老师觉得此举着实养虎为患。”
詹少宁冷笑一声,“天子目光短浅,当然看不出这等后患。”
说了几句话后,元里看出了詹少宁面上的疲惫。他带着詹少宁来到卧房前,温声道“你好好休息吧。到了这里后只管安心,什么事都别想,先好好睡上它一个天昏地暗。”
詹少宁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幕笼罩。
詹少宁久违地躺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
被褥上满是熏香清幽的味道,詹少宁埋在被褥里深深闻了一口香味。窗户大开,凉爽的晚风吹入,床帐四角的铃铛轻轻响着,合着外头的蝉鸣蛙叫催人入睡。
詹少宁眼泪不知不觉地浸湿了一片被褥。他趴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还好他没看错人
还好元里还愿意收留他。
天下之大,终究还是有他落脚之地的。
詹少宁长久紧绷的神经猛地放松下来,没过多久,就深深陷入了睡眠。
晚上,蚊子太多,元里弄来了一盆清水放在屋里,正蹲在水旁准备弄盆肥皂水杀蚊子时,就迎来了面色忧虑的刘骥辛。
刘骥辛见到他之后,奇怪地道“主公,您这是在干什么”
“”元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跟玩泥巴的小孩如同一撤的姿势,果断地找了个靠谱的借口,镇定自若地温声道,“洗手。”
刘骥辛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言道“主公,我们将在蓟县待多久”
“十日左右吧。”元里道。
刘骥辛又问道“主公打算如何安置詹少宁及肖策一行人”
元里将香皂放在一旁,洗了洗手站起身,道“少宁出身大家,熟悉与各方势力周旋一事。我有意让他协助我后续贩卖香皂一事。”
简单的说,就是元里认为詹少宁的性格和出身大家族的经历,很适合做个外交部部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詹少宁就能主动来结识元里。在国子学时,詹少宁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又对各方豪强士族都极为熟悉,实属是个不可多得的外交人才。
刘骥辛眉头皱起,“主公是想要将他们留在蓟县吗”
元里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觉得刘骥辛有些不对,虚心请教道“先生可是认为此事不妥”
刘骥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