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人到中年就落下满身伤病, 没能享受到什么福气, 我不忍心想助他们一把,不成吗”武鸣冷声道。
“成,当然成。”于钟立刻应和道,之后又忧心忡忡地建议道“只是我觉得没必要, 毕竟您出面干预,最后还是便宜了别人。程家大房不一定承您的情。那位小心眼儿, 一直忌惮程家,心底怀着恨呢。您若不出手, 程将军旧部当年也被整得七零八散, 完全不成气候, 那位不上心说不定还暗地使坏。”
他说起“那位”的时候,并没有指名道姓, 但是却竖起了大拇指轻轻晃了晃, 谁都知道代指的谁。
“程家大房一屋子老弱病残, 指定斗不过国公府, 到时候心底怀着恨。您再出手帮上一把,简直名利双收, 哪怕您不主动收复程将军旧部, 那程亭钰但凡还是个人,都知道该投靠谁了”
于钟这家伙之前除了打仗,对阴谋诡计完全一窍不通,但是朝廷忌惮北疆势力已久,多次派人去试探。
硬生生把他这个二愣子, 都试探得有几分灵敏度。
之前他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会儿历经过几次现实毒打,肚子里也储备了一些坏水。
况且他打仗是一把好手,虽然没经过系统学习,看起来也是个大老粗,但兵不厌诈,他还是有些头脑的。
武鸣听完之后,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程亭钰可用”他随口问了一句。
“不行吧那一副病秧子身体,风一吹都能倒了,倒恭桶都嫌弃他走得慢。只是觉得兴许能拉拢程将军的旧部,虽说那位当年把各人打散重组,但是大烨缺武将,又不可能不用,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是他那儿子程晏,看起来可以试一试,那天他的马惊了,还被暗器吓得六神无主,却靠着身体本能控制住马,证明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于钟尽心尽力地替他考虑。
武鸣嗤笑一声“行了,别给这儿瞎操心了。你要太清闲,不如去喂马。”
“您呢,又要出门”于钟见他往屋里去,忍不住快走两步追问几句。
“是,好容易回京一趟,自然要趁机多收集望京情报,免得受制于人。”武鸣点头。
“将军,这是大事儿,那您带上我呗。”于钟眼睛发光,他天天关在驿站里,都快憋疯了。
由于皇帝老儿疑心病太重,他这次来望京,明明属于风光无限,准备好来享福,见识一番花花世界。
可是除了觐见皇帝,几乎一步不能出,其他人递来的邀约倒是不少,但大部分都充满了试探意味,或许还是受了九五之尊的安排,来考验北疆将领的。
他不耐烦喝个酒还要跟人虚与委蛇,真是望京套路多,他想回北疆。
不过武鸣经常私自外出,哪怕驿站外面不知道围了多少私下打探的人,都没一个能发现这个漏洞。
于钟早就羡慕不已,想要跟随。
“不行,你得留下来看家。”武鸣一口回绝。
“什么家那位给您赐下宅院您不住,偏偏要在这驿站里,还让我们都躲在里头,说是让那位安心。这破家谁爱要谁要去”于钟愤恨不已。
“这是命令。”
可惜对于他的抱怨,武鸣完全不给反口的机会,直接下了命令,顿时原本还想耍赖的于钟立刻站直,冲他行礼,乖乖听话。
等于钟再次看到武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此刻这个戴面具的男人,并不是他们将军,只是找人伪装的。
他忍不住打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