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番嘲讽,程国公丝毫不放在心上,表情不变,语气镇定地道“可不可笑你说了不算,皇上说了算。关起门来,咱们爷仨今日不防说说心里话。”
“你爹当初英勇善战,打过不少胜仗,但是他后来拥兵自重,功高盖主,整个国公府都跟着提心吊胆,生怕一觉醒来被抄家灭门。当年的程家军何等风光,却也无比烈火烹油,你之前搬家,动用的那些侍卫,其实都是当初的程家军吧。”
“若是被有心人传到了圣上的耳中,你觉得这些侍卫还有活路吗你爹有兵权在手,还能护住他们。而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之人,连自保都难,只怕是祸不是福。”
程国公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轻轻眯起眼睛,一改之前正襟危坐的模样,反而露出几分奸猾。
显然对着无数金银宝石,他也无法维持住国公爷的谱儿,对自己的孙子也直接威逼利诱起来。
“爹说得对,当初大哥的确弄来了许多金银,可是我们国公府也承担了风险。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把东西带走就一点不留,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反正大哥那些士兵,只认你这个主子,与程国公府其他人无关,要是闹到宫里,也只有你一人吃挂落,我们还会因为大义灭亲得到褒奖。”程世子瞬间满脸喜色,抬头挺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行,既然国公爷执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各自安好吧。”
程亭钰甩袖而去,看着他的背影,程世子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痛快。爹,还是您高明。之前我都要急死了,还以为您真的让这小畜生,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呢”程世子立刻捧起了亲爹的臭脚。
程国公冷笑一声,脸上也带着几分畅快的表情“这小子还太嫩了,他当初以为用世子之位麻痹你们,想在财产上都拿走。殊不知他这些日子的折腾,我袖手旁观不是不理会,而是等着他犯错。他果然和老大的旧部有联络,还把府里一半的侍卫换成他的人,尽耍一些小聪明。”
程世子连连点头,甚至忍不住搓着手。
“爹说得是,这回算是我们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嘚瑟。只要他不和大哥的旧部断了联系,我们就一直能压制着他”
国公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就这么蠢,就算他没联络,只要想拿捏他,随意栽赃,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姜还是老的辣”程世子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父子俩笑得相当开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俩聊得这些话,就被写在纸上,放到了程亭钰的书桌上。
“呵,程家乃是武将世家,世代忠良,出了程国公这么个歪种,再到程世子就更不堪入目了。若不是程将军力挽狂澜,今日的程家早已成了瓦砾。”
程亭钰只是瞥了两眼,就随手扔进了炭盆里,看着纸被烧成灰。
“主子,寿礼一事,可还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影卫询问。
程亭钰伸手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直接摇头。
“原先为了不让视线落在程家身上,不想处在旋涡中心,才要保持低调。不过要挑起争端,整个望京都不能安生,程家也难独善其身。换个计划,要闹就闹大”
十一月中旬,皇上迎来了六十岁生辰,皇宫早就布置好了,各地官员都有派人前来送礼。
望京更是热闹非凡,不少富贵人家,提前好几年就开始搜罗旷世奇珍,想要献礼。
其他邻国也拍了特使,携带寿礼前来。
就连北魏都派了第二拨人马前来,显得无比郑重。
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前来,皆是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