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他听过最恶毒的诅咒。
“怎么管天下最难堵住的就是悠悠众口。”曹秉舟轻嗤一声。
况且他现在分身乏术,也搞不过来。
其实堵人之口,只要杀鸡儆猴就行,比如把那一开始泄密的更夫弄死,再伪造几场事故,将那些费口舌最多的人弄伤,让百姓们心中产生畏惧感,自然就无人敢说了。
可是皇上紧盯着他要舞弊案的结果,他如果一心二用搞家务事,绝对会被治罪。
“头儿,没事的,我已经让我娘给温三姑娘竖起了长生牌位,天天求神拜佛求她不要死。只要她好好地活着,你就不用受这个罪。”
“我也是,我姐姐是尼姑庵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她一心向佛,师太都说她与佛有缘。只要像菩萨多说几句好话,温三姑娘肯定能长命百岁,绝不嫁给你”
周围几个锦衣卫纷纷安慰他。
曹秉舟听得悲喜交加,喜得是这群小子还算有良心,真心维护他。
悲的是为什么给温明蕴立长生牌位,不直接给他立
娘的,怎么有股又蠢又哭笑不得的感觉。
“哎,难怪你们一直打光棍。”曹秉舟长叹一口气。
就这智商,能找到媳妇也不容易。
“主子,温三姑娘可能真的不行了,温家已经抬着棺材,准备送去曹府了。”黑衣人跪倒在地,轻声禀报。
屋内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他拿着毛笔正奋笔疾书,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透着一股苍白的美。
“特地等蔡家的流水席结束,才行事,没想到还是牵连到温家。曹秉舟公器私用,圣上竟然不处罚,可笑。只是可惜了温家三娘,死后还要嫁去曹家那块腌臜地。”
程亭钰放下手中的比,不由轻叹一声,透着几分惋惜。
“待两家办喜事的时候,记得送上一份厚礼。”
程亭钰看向烛火,一只飞蛾奋不顾身地冲向火光,只是被外面的灯罩挡住了,可是过高的温度还是灼伤了它的翅膀,直接跌落在桌上,挣扎不起。
他难得地升起几分同情心,人就像这飞蛾,明知前方艰难险阻,却还要一往无前。
男人冲着窗外一弹指,顿时有道回旋镖射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院中的一根竹子应声倒地。
而回旋镖已然原路返回,程亭钰抬手轻飘飘地接住了,顺带落下几片竹叶。
他将竹叶放到桌角,示意黑衣人来取。
“送礼的时候,记得将这几片嫩竹叶一起送过去。既然在竹林相遇,也算是我送她一程。”
“是。”黑衣人应诺的声音慢了半拍。
摘竹叶就好好摘呗,干啥把一根竹子都弄断了。
你俩在竹林相遇,简直是竹子的不幸好吧
“免得夜长梦多,今晚就行事吧。我看过锦衣卫审问的卷宗,这个人可以当做突破口,就让他招供吧。”程亭钰将卷宗递了过去,上面用红圈圈出了一个人名。
黑衣人领命而去,很快屋子里就只剩程亭钰一人。
一阵夜风吹过,引得院中竹枝摇晃,竹叶碰撞,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棵断竹横在一旁,显得无比萧瑟。
月黑风高,温青立一身白袍,脚踩黑靴,发髻都是用白布束起。
他身后跟着一群小厮,其中四个年轻力壮的抬着一口血红的棺木,看起来还挺重的,抬棺的人额头上都冒出汗来。
一行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