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它的那一刻,宇迦面色凝重了几分,他走到匣子前,避开石堆将匣子捧了出来。这个匣子表面略为粗糙,正中心有一道裂缝将匣子分为两半,又在有缝的四面各镶嵌着一枚圆角矩形的锁扣,匣面隐隐透出古老的咒文。
这就是天照用来施以“不死”之刑的牢笼。
只有对待极恶、对天照极度不敬的神器会用上这种刑罚。受刑者脖子上会打上一圈名为“铃”的印记,接着被关进漆黑的小匣子里蜷缩着,受刑者明明听得到外面的声音,却看不到光,无法得知时间的流逝,就这样过上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永远无望地活着。
这便是不死,永远见不到其他事物的不死,永远不能看到第二日太阳的不死。
宇迦靠在觅器身上,手指轻轻刮了刮锁扣,“我现在放你出来,希望你的反应不要太激动,好吗”
理所应当的没有回应,但宇迦知道,匣子里的葬器是可以听到外界声音的。
他将食指与中指并拢,带着金色的神力点在锁扣上,“以宇迦之御魂之名,解除封印”
解除天照亲手布下的封印必定会被她察觉,进而摸索到谁做了违逆她的处罚。如果是今天之前宇迦或许还不会做,但他已经和天照起了冲突,再多一笔也不多。
匣子上的咒文浮起碎裂,匣子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凌乱的发丝贴在葬器的脸颊上。常年蜷缩于黑暗之中的她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脱出匣子的束缚。
她呆愣地看着宇迦和洞内的的光亮,多了半晌才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宇迦的名字,“宇迦之御魂”
“是我。你先从匣子里出来吧。”宇迦将匣子放置在石头上,看着她听话地爬出匣子,在看清洞内的人员有多少时她又像是摆脱了迟钝,像被刺激到的猫一样立即弹跳开来,目光凶狠地看着他们。
葬器喊道“你们是天的人吗”
“并不是,准确的说来我现在的情况,我快和天照开战了。”
葬器呆愣住,脸上的戒备还没完全卸下就挤出了惊喜的神情,“你要讨伐天”
“说不上讨伐吧,只是”
“带上我,我可以和天战斗”葬器主动靠近了宇迦,眼中全是对天的恨意。
锋利,且棘手。
这是宇迦对葬器的第一印象。
“你现在没有名字,所以不能用任何术式,连一线也画不出来,要怎么战斗呢”
葬器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她已经被剥夺了名字,但心里仍然是将上一代荒吐神视为主人的。如果想重回战场,那必须要换个主人才行。
要为了报仇,去认面前这个小孩子当主人吗
宇迦看出了她的动摇,没有隐瞒地告诉了她自己来此的目的“我会来这里解除你的封印是因为荒吐神的委托。”
葬器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他还活着为什么,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自己不来”明明知道自己的神器被关在漆黑的匣子里,却不来将她接回去,是遗弃了她吗她被自己敬爱的父亲抛下了
“因为他知道你的存在时已经收养了许多孩子了,如果将你放出来带回家去说不定会招来天照的怒火,届时不止荒吐神家,北海道的其他土地神也会遭受牵连。北海道将再次燃起战火,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神、人、动植物或许都会死亡。”
宇迦的语气轻缓,内容却不是安慰,他在告诉葬器事实。
葬器虽然看不见外面的变化,但她是实打实地度过了千年,这千年里她的愤怒或许无法消减,但却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