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所否定意义是很可怕的事,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意义,但是对神明来说“存在”与否不是看人的意志。“天之理”、“黄泉之理”才是事物存在的意义。如果是在新年之前,宇迦给出的解决办法就会是手术取出咒胎后,再用神力治愈藤井美佳的伤口。虽然他不是医疗方面的保佑神,但是小小的治疗是难不住他的。
而现在,掌握“黄泉之理”后,宇迦获得了否定的权利。
即,否定咒胎“生”的意义,将其归为“死”,死者应当存在于彼岸,趁着咒胎还没有对外界的概念时,将其与世界隔断才能不伤分毫地解决问题。
在咒胎完整离开母体后,宇迦便没有再支撑咒胎的“死”,将它的意义重置回了原本的状态,所以在场的普通人也看到了咒胎的模样,不过他们看不到神力的细藤,只能通过咒胎表面的勒缚出的凹痕判断它是被绑住的,甚至还有活力,还像心脏一样跳动着。
目睹了这诡异一幕的其他受害者不免发出了尖叫或哀泣,有人想逃离这里却又没有力气起身,车厢内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混乱。
五条悟被吵得有些耳朵痛,他站起身来朝着她们问道“喊什么没有隐瞒你们是因为你们对这件事拥有一定的知情权,让你们亲眼看看如果贪图一时的快钱将自己置于了危险之地是什么下场,如果不是有人报了警,你们也会和她们两个同样肚子里长出一个瘤。”
他多少还是顾及了一点普通人的感受,将咒胎置换成了瘤而不是胎儿,这两个词对人来说心理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清楚大概情况的护士也连忙顺着五条悟的话,唱起了红脸“如果不是警察出现及时制止了事情,各位的身体里可能会更严重的肿瘤,甚至威胁到生命。”
她站出来的时间很及时,但是她的身份很敏感,就像藤井美佳曾经称呼过她一次“罪人小姐”,以及在喊她们逃跑时她们的反应一样,在这群受害人的眼里,护士是实验室的人,她也参与了这次实验,即使她没有进入过实验室中,没有向她们举起“屠刀”,但她却是那个擦拭“屠刀”的人。
她甚至不是负责她们的那个护士,但并不影响她们对她也产生了恨意,或者说上至实验室的负责人,下至门口身手很差的保安,都在她们的仇恨范围内。
“我们体内会长出肿瘤不都是因为你们实验室吗”
“你还有脸说威胁到生命,现在的人真是脸皮厚啊。”
她们一个比一个情绪激动,身体内为咒胎着床而灌入的负面能量触动着她们的神经,哪怕是只有一点点怨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如果不是她们此时只剩下了动动嘴皮的力气,恐怕已经扑上去撕打护士了。
她们的音量不打大,但是胜在数量多,一人两三句就将原本就心中有愧的护士数落得抬不起头来。
女人吵架的时候,男人往往是不顶用的,降谷零张了张嘴,或许是面对的是受害人,并且数量有点超标,他有些难以用人际交往积累的经验去安抚她们。
五条悟烦躁地揉乱了头发,此时他的发型已经接近了部分鸟类的理想家园。
松本则是听到这单方面输出的阵势有点怵,缩着脖子躲到了神主身边,用那双黑色的眸子略带可怜意味地看着神主求助。
宇迦看了眼跑过来避难求助的神器,迈步移动到担架床边缘,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她们。
“如果谁再多说一句,我就跳过她的治疗。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医护人员拿你们的情况毫无办法,只有我能解决。”
能救自己命的人所说的话,比任何言语都要管用。宇迦没有特意提高声音,仅仅是普通的音量就能让受害者们全部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