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迟曜成为男女朋友原来是一件这么奇怪的事情。
以前她觉得自己是最了解迟曜的人。
现在却开始觉得,她好像开始变得不了解迟曜了。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林折夏最后强行让自己放下这些念头,她认认真真做完作业,又回床上睡了一觉。
梦里,她回到了她和迟曜高中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梦里的迟曜变成了“渣男”,在学校里左拥右抱。
不再是以前那副不可靠近的模样,而是坐在一班教室里,穿着校服,懒散地坐在教室后排,同时谈好几个女朋友。
“我要跟你绝交,”林折夏看着梦里的她背着书包,气冲冲地对“渣男”迟曜说,“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迟曜态度冷冷的“我怎么样了。”
林折夏半天憋出一句“你你对待感情太不认真了。”
“嘀”
手机铃声响起,林折夏的梦被铃声打断。
她睁开眼,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她居然睡了那么久。
是迟曜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问“在干什么。”
林折夏老老实实地说“我刚睡醒。”
迟曜的声音和梦里的一样“你男朋友被拉出去喝酒了,给你半小时时间,过来接一下我,不然万一喝多,容易被别人捡走。”
林折夏从床上爬起来,问“你们在哪儿喝,学校后街吗”
迟曜在电话对面“嗯”了一声。
“你喝了多少啊,”她又叮嘱说,“少喝点。”
迟曜说话时声音变得缱绻且暧昧,听起来已经喝了不少,他居然用一种向她“告状”的方式说“他们灌我。”
“灌你你就喝吗,平时怎么没见你那么好说话。”
“啊,”迟曜拿着手机,酒意上涌,“他们要第一个脱单的喝。”
他又说,“找对理由,我还挺好灌的。”
林折夏在睡前还在反复琢磨迟曜可能不喜欢她,可是对着电话,又开始忍不住想,迟曜或许是真的喜欢她的。
她无法处理这种又矛盾又反复的心情,最后只能挂断电话,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去接他。
后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天刚暗下去没多久,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便蜂拥而至,到处占位置。
中央花园边有人抱着电箱和吉他,在露天演奏。
那男生戴着个鸭舌帽,看模样是学生,估计爱好音乐。
他面前围了一小圈人,有人在举手机录像。
他弹的是一首很慢的情歌。
林折夏跟着音乐,一路穿过这些人群,然后一眼在某家露天酒馆的角落里看到了迟曜的身影。
她其实还没见过迟曜喝醉酒的样子。
以前他们每天都被老师和家长管束,压根没机会喝酒。
正在她脑补迟曜喝多了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她走过去,看到那桌其他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少年穿了件黑色卫衣,大概是周围投来的注视太多,他把身后连着的宽大帽子拉了起来,帽沿垂下,盖住半张脸,只能窥见他半截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林折夏走到他面前,问“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迟曜抬眼,见是她来了,整个人松下来一些“我是喝多,不是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