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竟是引出了冒箐箐一事。
那冒箐箐固然有些心理问题,但如果陆崇礼年轻十岁,那怕不是一场演讲就能惹起几桩桃花债。
其实就算他当时那个年纪,他若是立身不正,也未尝不能有什么艳遇。
不过她又想起那生生世世的命运轮回,每一世,两位老人都是夫妻分离数年,但终究在年迈时相守,陆崇礼在外面到底也没招惹什么是非。
她也就道“母亲,话不能这么说,父亲或许太过耀眼,以至于引来一些麻烦,但父亲从来没有过什么二心。即使是寻常夫妇,两地分居数年,又有几个能守住,更不要说父亲的身份地位了。他这样的人,能孤守多年,自是能称得起一往情深。”
云菂听这话,默了片刻,却是道“我能和他白头相守,其实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早许下终身,这是其一;我出身世家,才貌还算出众,也算有些手段,更曾引得风流子弟竞相折腰,这是其二;我们历经世事,我为他放弃一切赶赴大陆,也为他冒死生下殿卿,之后家中遭逢变故,我病重几乎命悬一线,他对我有亏欠之心,这是其三。”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道“最后一个,他这个人看似儒雅随和,其实心中自有沟壑,在他的心里,家国在前,事业为重,他是绝对不会自毁前途,做出什么有损自己颜面,有损陆家声名的事。”
她笑叹“这种种缘由牵制,缺一不可,才造就了我和他分离多年两地遥望,却痴情不悔终究求得一个圆满的结果。”
林望舒听得,实在诧异不已,她没想到云菂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一时想起云菂昔年的“离家出走”,还有那法国设计大师的旧账,其实想想,这或许是两位之间的彼此拿捏吧。
于是她终究道“母亲,感情之事,各人角度不同,看法也自有不同,这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母亲叹息父亲昔年之风流,但是父亲心中也未必没有介怀之事,只不过父亲气量恢宏,不会计较罢了。”
云菂道“望舒,你说得对,其实作为女人,我们要学会抓大放小,回想这一世,他到底也没辜负了我的心意,这就够了,至于那些细枝末节,我也不去计较了。”
林望舒笑道“母亲说得是,抓大放小就是了。母亲纵然说出诸般理由来,但是父亲和母亲能有今日美满,归根到底还是彼此的坚持和包容。其实想想,往日我和殿卿有时候也有些别扭,不过我不在意就,他也每每对我容忍有加,也就熬过去了。”
云菂听她提起儿子,笑了。
她望着不远处的交际舞舞池,看着那里面翩翩起舞的身影,想起往日种种,却是叹道“说起来,其实你才是最有福分的那个,殿卿这孩子对感情诚恳执着,虽稍显拘谨内敛,但这样也挺好的,若他能对男女之事游刃有余,你又没有我那些手段,你说你们能有这缘分吗就算在一起了,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林望舒听得差点笑出来“母亲这一说,殿卿倒是万般好。只是我倒是分不清了,母亲这是夸我有福分,还是夸您自己教子有方”
云菂温声笑道“自然是夸你有福分,说起来,就你父亲而言,当他的妻子,远不如做他儿女。他对你们做儿女的,那必然是慈爱包容,诸事都给你们安排妥当,一路保驾护航,”
林望舒想了想,那生生世世的种种,倒是颇为感念“是,父亲待殿卿和我都很好。”
这一世,她成为陆崇礼儿媳妇的时候,陆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