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妖被抓走之后,白泽几乎不能做到眼睛从钟意身上离开。
钟意也被影响得很厉害,白泽刚才离开过得那一阵,他又迷迷糊糊的。他走到同事那里,要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泽伸出一爪子,不动声色地把他捞过来,说“发生什么我最清楚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钟意嘶了一口气。
他顿时觉得,妖和人对于蜃妖的耐受程度完全不一样,白泽看着好正常啊。可到现在,他一被白泽碰到还会觉得心口发烫、酸胀疼痛,很怕自己做出什么怪事。于是他又忘记自己要问什么。只是克制着自己想要抱过去的手,害怕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无意识地咬起食指根。
可能实在是太累了,刚说一个“白”字,脑袋就跟被劈开一样,膝下一软,向前一栽,晕睡到白先生的怀里。
他朦胧感觉到自己被放在白泽的后背上。
喻亮可能在旁边说话了,但他的脑子慢吞吞的,根本转不过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领导,您还是把他送到清平镇吧。我怕蜃妖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你把他真给吃了可怎么办,他会吓坏的。”
“全天下就这么一个妖怪医生,我的书页泛潮,还等着他帮忙治治老寒页,拔罐祛风湿。”
白泽听了几句,觉得不可思议“喻亮,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喻亮“就算您最忠实的助理也会得老寒页。”
于是白泽把钟意送到了清平镇。把他小心搁在床上那一刻,钟意感觉很不安,抱着被子嘟嘟哝哝。
他闭着眼睛叨叨一句“白泽呢如果白泽不在,把小风给我抱一下。”
他不知道,小风早跟逃命一样跑了,现在只是尽责做猫监控而已。自从他睡过白泽的虎窝,小风就不给抱了,到处躲来躲去,流了不知道多少猫鼻血。
于是钟意又开始不自觉地咬自己的食指。白泽叹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指,在手心里捏了捏。
钟意小声问“谁能帮我借一下白先生那床圆圆被子啊,对不起啊,可我那样子应该会好受许多。我会帮他洗很好、拍松软的。”
这回白泽不再纵容他。
他叫了个赑屃物流去家里拿被子,自己果断离开。
蜃妖被收服后,万玄岭才醒过来,费利和曾明亮站在他的旁边,往他脸上敷凉毛巾。
他逐渐回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事。
天啊社死啊拎着一大袋子石头,在山上逛了好多天啊
还非要睁眼说瞎话,说这些石头是大宝石大金子
啊真是要崩溃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就特别冲动,着了魔一样,跟你们斗嘴。”
曾明亮“诶,你现在还能意识到你当时着魔啊,你那会儿这样笑来着,你还记得吗特别魔性。”
“桀桀。”
万玄岭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
费利笑呵呵地安慰“没事没事,人嘛,就和程序一样,一辈子总要遇上几个bug。”
又低声道“除了我啊,我肯定是不会遇到bug的。我说过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存在下不去的山,就没有这种bug。”
由于蜃妖离去,太泽山多日以来的诡异山道幻象散去。
久违的阳光照射在山上,岩石被雨水洗刷得亮晶晶路边开出野花,虫儿争相鸣叫。普普通通的卫星都能够清晰照出山的全景了。
当晚。
太泽县发布新闻,在山上失踪四日的驴友万玄岭平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