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侧眼看去,只见门口处进来个穿着花衬衫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人,明明阳光不烈,偏要带只墨镜。
钟意优秀,管一条天狗叫老东西。
“秦秦”老伯见到儿子叫道,“你不要乱说你回来干嘛”
那人撇了撇嘴。
“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去老四家打麻将。还不是被你给气回来的老东西,我给你钱,不是为了让你乱花”花衬衫大摇大摆往里走。
花衬衫步步相逼的,踩断一棵毛地黄。植物的汁水瞬间从断茎处涌了出来。
秦伯立刻起身,佝偻的身体挡在他前面“秦秦,你怎么能这样”
钟意站起身来“这样,咱们先说救狗的事。你说你是县宠物医院的,应该很厉害了。可是小黄明显看上去不对劲,你用你的方式来处理,我再用我的方式来处理,咱们看谁有效果,不就可以了。”
花衬衫一脸狐疑地进了门,很不客气地拿起听诊器,在小狗身上听了一通。又把它怼在b超机下看了看。
“没有问题”花衬衫非常确凿。“只是耳朵位置有点毛囊炎,它就是作想要人心疼。”
钟意镇定着打开医药箱,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倒在手心。这本是很苦的药,小黄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还舒服得哼唧。
他也把小黄放到了b超机下,用手点着屏幕说“喉管位置、食道、均有一定程度的出血,且是旧伤又裂开的,不过还好恢复,只要多吃云南白药就好了。”
花衬衫“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实在太闹腾了,导致外面围了一圈人。有个钟意的老顾客大声讲“你看不到就对了这可是钟神医就算同一个b超,有的医生如雾里看花,有的却看得清清晰晰。我家猫怀孕,谁都看不出来,也还是钟医生看出来的。”
花衬衫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钟意放下小狗。不疾不徐地走出房间。沐上晨阳后,一身藏青色长衫笼上毛茸茸的光,像格外多出一件外套。
“好,小狗的事情说完了,现在我们来算另外一笔账。”钟意笑了。
钟意笑起来时自是好看的。弯弯的眼睛,透明的瞳仁见光见亮,心无挂碍的模样,有稚子的灵气。
“你,你笑什么”花衬衫被这笑容弄的一愣,愤愤道,“你不要讹我。”
“你张嘴一个老东西,闭嘴一个老东西,秦伯大度,纵容着你,但我这宅子不能纵容。”钟意用轻快的语言说着冷酷的事,“你听说过吧,我这可是鬼宅啊,在这里面住得妖怪动辄上千岁,你这么不尊老,不怕遭报应吗”
“胡言乱语”花衬衫才不信。现在这年轻人以为一两句话就能把人唬到吗。
“你试试看,看还能走动路吗”钟意瞥了他一眼,从前台处拿过一把小扇子,从从容容地给自己扇扇风,像看好戏般瞧着这边。
“你瞎说什么你个破医生”花衬衫抬腿。
可下一秒,他滞在原处,原本嚣张的声音少了半截气力,“怎怎么回事”
花衬衫的两条腿就像杵在地面上,动也不得,弯也不得,急于挣脱,上身胡乱扭起来,跟着了魔一样滑稽。偏偏人还又哭又喊的,墨镜甩到一边。
秦伯也是一愣“钟医生这”
年轻人看了秦伯一眼,示意他不要着急。
从钟意的视角看去。
巨大天狗原身蹲踞在花衬衫旁边,牙齿紧紧咬着他的破洞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