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调查血检正常,未发现任何污染数值,暂未定位该对象的城外曾居点,未发现此前有出入城市的记录
第二次调查暂无异常
第三次调查暂无异常
第五次调查暂无异常
这调查从时渊进城时开始,一直到今日。
在同一个文件夹中,还有他对0号深渊的观测记录,虞轻眉对0号深渊的科研论文,以及“黑女王”的研究报告,谢千明行车记录仪上残存的记录,科学院的论文论感染生物拥有思维能力的可能性
救援的音频文件中,战士喊道“我们在飞行器上看到的不是2个人吗怎么只找到了陆上将”
研究中心的人和他说“陆上将,当时0号深渊的污染信号,停留在了您的身边。”
陆听寒面无表情地看着。
真的有这种可能性吗他想。
讲出去的话,任谁都会觉得他疯了吧,就连他都这么觉得。
记忆又回到“重锤”落地的那一刻。
狂风呼啸,山崩地裂,其实在那种时刻,人是感受不到痛楚的。他最后的印象就是一轮残阳如火,钨棒燃烧下坠,天花板像纸片一样被吹飞,世界陷入黑暗。
再然后
再然后,他应该是毫无意识地躺在碎石瓦砾之下。
明明陆听寒不记得任何事,可午夜梦回,他又感觉,当时是有人在他身边的。
那人喊着他的名字。
那人带着颤抖给了他一个血与泥尘的吻,又蹭过他的掌心,小声说你不会死了,对不对
记忆残破,不知真假。
他心中一半炽热一半冰冷刺骨。
爱是本能,怀疑是理性,二者皆无法割舍。
陆听寒长吁一口气。
他回到房间,无声地上了床。时渊早就抱着尾巴睡着了,似是感受到他的接近,柔软地打了个滚,滚到了他的怀中。
陆听寒搂住他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时渊又要出去工作了。
他一在异变者福利中心,二四六在心理咨询热线。
这一次i级警告和“岩蛇”的袭击,让咨询热线的需求暴增,时渊坐下来就一直在接电话,忙个没完。
过了两天,黛西决定辞职了。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时渊讲“我和我老公准备去维修太阳能板,听说他们那边缺人。”一抹金发从耳畔垂下,她把它别回去,笑了,“我辞职挺愧疚的,还有那么多人要倾诉烦恼。但我真的不想再听了,如果听不到的话,就可以假装这些东西从不存在。我要当个逃兵啦。”
她的东西不多,也就几件外套,午休用的靠枕和拖鞋,还有几本笔记本。
她抱着纸箱子离开办公室,无名指戴着打磨过罐头拉环那是她的结婚戒指。
时渊送她到楼下,看到一个男人在等她。男人是异变者,左手臂生了一圈乱糟糟的毛,脸色不太好,同样戴着罐头拉环戒指。
他冲黛西招了招手。
“马上”黛西喊道,回头看时渊,“加油,有机会咱们再聚一聚。”
“好呀。”时渊和她说,“你要开心呀。”
黛西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嗯,和你一样开心。”
她走向男人。
时渊回到8楼,继续接电话。
林叶然又在办公室里骂人,有个员工无故缺勤了。
时渊从铁城回来时,把严歆的“狗牌”给了烂醉如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