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停在了城西的军事基地,30分钟过后,远远能看到黑色的车队。
附近的人们都走上了街头,还有人从远方聚拢过来。
时渊也在人群之中,到处摩肩擦踵,挤了个水泄不通,他觉得整个城市的人好像都过来了,都为了陆听寒。
人太多,时渊努力踮脚,才勉强看到远处。
车队开来的时候他们夹道欢迎,花头绳的少女,佝偻着腰的老者,年轻情侣手牵着手,爸爸将小女儿举过头顶好让她看见街道,在嘈杂中大声说“快看陆上将就在那里”
也不知是从谁开始的,有人抛出了一束雪见。
莹白色的花朵掠过半空,花瓣烂漫蓬勃,在金橙天光下裹挟着微亮落向车队。
紧接着又是第二束、第三束、第四束
街道边、楼上楼下,花从四面八方涌向车队,眨眼间,淡香与莹光汇聚成海洋,又像是一场纷扬的落雪。掌声四起,连同欢呼声、嗡嗡的交谈声和笑声一起,将整个世界淹没。
一阵风吹来,轻盈的白花在回旋,一连飞掠过纵横交错的街道、错落的房屋、广场、站台和雄伟的钟楼。在漫长的作战后,车队携着花海回了家。
时渊睁大了眼,他乌黑的眼睛被雪见点亮了,有几朵落在他的肩头。
陆听寒离开时是在大雾的清晨,四周茫茫,阴森到叫人害怕,他的反对者高举着标语牌,占领了广场和街头,叫嚣着让他下马;
他回来时霞光漫天,满城花海,街头巷尾都是爱戴敬佩他的人,怎么望都望不见尽头,如此盛大,好似永不结束的盛典。
陆听寒说的没错,喜欢他的人比反对他的人要多很多。
他又一次明明白白把一份完美的答卷,交付给了联盟的城池堡垒。
时渊就这样披着花海,听着欢呼,看着车队一点点远去。
他的尾巴尖欢快摇动,最终一低头,弯起眼睛,笑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他想,这是他的人类啊。
陪伴了他十年的那个人类是凯旋的英雄,怀瑾握瑜万众瞩目,独属于他。
车队开远了,人群还没散去,激动地拥抱彼此。时渊退后几步,悄悄地离开。
“前面路口左转。”陆听寒说。
驾驶员愣了一下“您不回家了吗”
“”陆听寒看着街边汹涌的人潮,说,“不了,那里有人在等我。”
是谁在等在哪里等陆上将又是怎么知道的
驾驶员满心疑惑,按照陆听寒指示的那样,左转后多绕了点路,避开了人群聚集的主干道,停在一条巷子的尽头。
陆听寒下了车,手臂上搭着一件便服大衣“你走吧,不用等我。”
驾驶员
我真就直接开走吗哪会有人待在这种小巷子里呢
上将的指令不容置疑,他摸不着头脑,还是开车走了。
陆听寒顺着小巷子走,军靴踏在地上,发出沉沉的声响。
直觉在叫嚣,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之前发生过同样的事,他就是这样从一个小巷子的尽头找到了时渊。
走了半分钟不到,前头出现了时渊的身影。
果不其然。人海茫茫,他总能找到时渊。
陆听寒挑了挑眉。
时渊独身一人走着,翘着尾巴尖,脚步挺轻快的,正在回家的路上。
时渊的警觉性向来低,远处人声又很大,哪怕军靴声那么明显也没回头看。陆听寒加快脚步,几乎是紧跟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