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众人有礼地福了福,问今日的菜色可还合胃口,众人才知今日筵席的菜肴悉数出自这位未过门的安国公夫人之手,不免惊叹。
碧芜身侧的陈夫人又夹了两筷子胡瓜送进嘴里,恍然道“我方才就觉得这些菜色尝着有些熟悉,这才想起来,前两年,我夫君曾带我去过一趟庆德,那里有家有名的小饭馆叫玉味馆。我至今还对那家的菜念念不忘,如今想来,好似谁说过,这位李姑娘就是庆德人,怕不是与玉味馆有什么联系吧”
她话音方落,另一妇人接话道“这位还未进门的安国公夫人确实是庆德人不错,最近京城东面也有个新酒楼快要开张了,名字似乎就叫玉味馆,有人说在那附近瞧见过安国公,想来应是这未来的安国公夫人开的不错。”
碧芜默默吃着菜,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本想插上两句,却听一声冷哼骤然响起。
她抬眸望过去,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看着李秋澜不屑地扁了扁嘴,嘀咕了一句,“哪家姑娘在外抛头露面,还会亲自下厨的,上不得台面的果真就是上不得台面。”
这人碧芜并不识得,可坐在她身侧之人碧芜却认得,是工部侍郎乔妄的夫人。
乔夫人见碧芜闻声看过来,眸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冷意,心一提,忙用手肘猛撞了一下自家闺女,赔罪般笑道“小女年幼,口不择言,还望各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乔姑娘却是不服,还要顶嘴,“女儿又不曾说错什么,以那李姑娘这么低的家室,若不是有旧日那桩婚约在,安国公会娶她吗她既得了这个便宜,不在家中好好待着,还开什么饭馆,怕不是惹人笑话。”
乔夫人听得心惊胆战,气得正欲抬手打去,就听那厢婉约清丽的声儿响起。
“乔姑娘这想法未免太迂腐了,大昭民风开放,可不曾听说过女子嫁了人便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虽说这做生意的固然是男人多些,却并非只能男人才能做,谁说女子便不如男了。李姑娘固然家室低,但光凭她有这般能力勇气,就将不少人都比了下去。”碧芜说着,含笑看向那位乔姑娘,“还是说乔姑娘自认能比李姑娘做得更好呢”
她声音虽不算大,可打她一开口,众人便都渐渐噤了声,故而她方才那番话,其实厅内众人都听见了。
乔姑娘教她说得哑口无言,一脸窘迫只得别过头去,碧芜抬眼看去,便见李秋澜冲她感激地一笑,微微颔首。
碧芜回之以笑,她偏帮的不仅是她未来嫂子,还有李秋澜这个人,她方才说的全是心里话。家室高低没有那么要紧,何况安国公府并不需借谁家的势力来抬高稳固自己。
她哥哥只需娶他欢喜的,适合的姑娘过一辈子,便足够了。
午膳后坐着消了会儿食,待热辣的日头下去,萧老夫人便牵着李秋澜的手同众人一道回了后花园。
碧芜百无聊赖地饮下了两盏茶,难免有些内急,她对安国公府再熟悉不过,便独自一人去寻了地方小解,回来时路过太湖石畔,却骤然被一只手扯住,一把拉进了假山之中。
被那高大的身影压在了假山壁上时她慌了一瞬,下意识以为是府内进了贼人,可很快嗅见他身上熟悉又幽淡的青松香,顿时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诧异地抬眸看去,正欲开口唤他,男人的大掌已然捂住了她的唇,他还笑着伸出手指,示意她噤声。
碧芜茫然之际,就听外头两个女子的说话声渐近,她透过假山微小的孔洞看去,正好瞥见那位乔姑娘和另一个穿着蓝衣的姑娘走来,或是觉得此处隐蔽,竟站定下来。
“今日怎的不见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