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吉湖上忙碌了十几个小时的渔船都已经休息,却有一艘小渔船还在偷偷摸摸晃动着。
船上,张德元脸色十分难看地坐着,眉川皱得快拧成麻花。
白天的时候, 手下人去县里把捕捞资格证之类的手续全都办好, 用的还是他以前的渔民证, 县里没说什么, 给他盖了章, 拿回来让他看到那红戳戳的印子, 简直是在啪啪打他脸
现在他在这儿捞鱼, 望着头顶的毛月亮, 远处其他渔船上的灯火, 还有湖风吹来的熟悉味道, 这久违的感觉, 都让他极不舒坦,浑身哪哪儿都难受。
更重要的是, 他手下人就没捕捞过大闸蟹, 什么都不会, 笨手笨脚的,在那儿忙活半天连网都张不开。
张德元翻了个白眼, 走过去踢他一脚, “你妈, 我来。”
张德元重新做起久违的生计, 那熟悉又陌生的动作, 他下意识地做出来, 浑身关节都不舒坦。
他再一次想, 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更气人的是, 因为很久没有做这些,他以前的那些经验、秘诀竟然都派不上用场了,也不知道是慈吉湖的大闸蟹变精了还是他的捕捞手段落后了,总之他忙活到天都亮了,居然才捕捞上来一丁点虾兵蟹将,双手都数得过来。
眼看着其他渔船都渐次醒过来,开始摇晃,船上有人走动。
张德元心惊胆战,生怕有人发现自己,那多丢人啊,他堂堂水产公司大老板居然跑来这里亲自捕捞大闸蟹
在大闸蟹和面子,张德元还是选择了面子。
他连声催促,“赶紧走别让人看见”
“”
匆匆忙忙回到公司,张德元屁股都没坐稳,正想喝一口茶,忽然手机响了。
他一看,更加不耐烦,又扔给正在喝水的手下人,“给我接。”
手下人只好接起,“喂,你好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有事不在,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行的啊哦好,我会和老板汇报。”
挂断电话,手下人一五一十道“老板,又是那个经纪人王滔。”
“我知道,我还不会看来电显示”张德元现在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手下人只好继续道“他说,苏甜那个养母会过来,也许会给我们带来帮助,让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她养母”张德元对苏甜的过去并不是很了解,但手下人刚刚已经被对方告知得非常清楚,他立刻附到张德元耳边,小声说起来。
张金花出现在县政府办公大楼外,口口声声要找苏甜。
但苏甜并没露面,而是让守门的大爷回复,“苏主任她今天不在,去慈吉湖那边巡查去了。”
只是一个搪塞的借口,慈吉湖那么大,根本没得找。
可张金花听到答复后,居然客客气气地道谢,然后就走了。
到没人的地方,她才露出恶毒神色,咬牙切齿道“苏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既然你这么做得出,那就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了”
张金花还真去了慈吉湖。
她直奔慈吉湖边,处理死蟹的那个院子去,张德元早给她指了路。
院子里,正好有渔民在拣选死蟹,从箱笼里把死蟹挑出来,再封上,都是准备送进冻库急冻成冷冻大闸蟹发往遥远地方的新鲜大闸蟹。
“你好。”张金花站在门口,礼貌地打招呼。
渔民回头看她一眼,“不好意思,这里不能进来。”又扭头做自己的事。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