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亲情,十分寡淡。
文镇长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小苏,对于老石那些宝贝,你是真不知情”
“是。”苏甜淡声道,“他从来没和我聊过这些。”
文镇长遗憾地点点头,“那好吧,既然是他的遗愿,那就让那些宝贝随他去吧。”
其实文镇长同样可以安排乱石村的人悄悄去找,但出于尊重,他没有这样做。
苏甜终于可以锁上门,去食堂吃顿饭。
吃完也来不及午休,要和樊朋一块去县里。
樊朋胆子大,也有野心,再加上信任苏甜对重水镇的建设,他下定决心要开一个全镇最大的酒店。
趁这时候其他居民都还在考虑,他要先抢占先机。
比如镇上适合开酒店的最佳地段就那么点儿,他先申请,就能先租到。
再就是县里银行,无息贷款一百万的名额只有五个,他就占了一个。
苏甜又帮他申请了最低利息的商贷,他又贷了一百万,可以慢慢还。
周围不少人都听说他今天下午要跟苏甜去县里的银行办理贷款手续,都劝他再斟酌斟酌。
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可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万一投亏了,酒店没人来住,就全打水漂了。
樊朋摇摇头,很笃定地说道“你们不了解苏干部。”
如果清楚苏甜是从怎样的过去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就会无条件相信她。
而樊朋,恰好就很清楚。
他无比确定,跟着苏甜就是最正确的方向。
去银行的贷款办得很顺利。
苏甜做事一向干脆,各项手续、提前约好的程序都走得非常畅通。
不过来回路程遥远,两人坐上回小镇的最后一趟班车,正好是黄昏晚霞烧得最热烈的时候。
樊朋犹豫着,对着坐在车窗边的苏甜说道“苏干部,其实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苏甜扭头,清净的瞳眸里多了些诧异,“什么”
樊朋低头绞动手指,“以前,我读大学的时候,也在网上关注过你养母的直播,还还发过中伤你的弹幕。”
“后来发现你其实特别好,我很后悔,也很抱歉。”樊朋埋着头。
“既然还不了解,为什么要发出武断的评论呢”苏甜轻飘飘地问,窗外是飞掠而过的树影。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好像从一开始,网友们都对她抱有特别大的敌意。
尤其像樊朋这样的人,明明念着大学,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
樊朋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他很懊恼地揉了揉脑袋,“苏干部,我、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怎么了,魔怔了一样,非常容易陷入极端,行尸走肉似的,翘课打游戏、熬通宵、上网当键盘侠”
“后来,我看到苏干部你的模拟面试视频,听你说的那些话,忽然好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擦掉了,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樊朋总感觉自己是从被苏甜照亮的那个时刻开始,才真正算是活着。
回到重水镇,苏甜继续忙着筹备古镇的事儿。
樊朋有自己的想法,他的酒店申请下来资金后,顶多在大方向上再找苏甜寻求珍贵的意见,其他时候他也都自己埋头在忙。
苏甜原本还记挂着要去吊唁石老头的事,谁知没过几天文镇长接到县医院打来的电话。
“那边说,石老没人去收尸,他们只好把石老先火化了。但还是没人过去拿骨灰盒,实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