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她不由抱紧了二皇子。
现在的她安分守己,什么事都不敢乱掺和半点,求的就是对方看她不争不抢的份上,看她没有威胁知情知趣的份上,来日能对她,对二皇子高抬贵手。
她不求旁的,只求个平平安安。
御苑里,文茵靠坐在藤椅上,慢缓着浑身的乏力。
直待那小半碗参汤喝下去好一会,淡白的唇方多了几许颜色。
“娘娘瞧来颜色不大好,可是刚骑马累着了”
岚才人带着那些妃嫔们下了马朝黄罗伞的方向过来,阳光下的她,脸颊上是运动后健康的红晕。
其她妃嫔也随之拥簇过来,嘘寒问暖的询问。
这些嘘寒问暖里不乏有真心的,但也更不乏有迫于她淫威而虚情假意的。文茵并不多在意,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在僧多肉少的后宫里,出了个独霸后宫的人,又怎会一点不招人恨。
“对了,昨个圣上与我说,下月趁皇四子满月宴热闹之际,一并在后宫举办个马球赛的赛事。”文茵偏眸示意念夏再端杯参茶来,“这段时日你们可要好好的练,圣上可是金口玉言,赢的那队有大奖拿。”
岚才人先惊喜的开口“真的那嫔妾斗胆先说了,嫔妾要跟皇贵妃娘娘一队”
其他妃嫔们不甘示弱,纷纷表示要跟皇贵妃一队。
文茵接过茶碗,睨她们眼笑说“这愿望你们怕是要落空了,皇四子的满岁宴在即,本宫可是分身乏术,哪里能下得了场此番自是看诸位了。”
这话说完,她笑敛眸喝着参茶,不去看那些各异的神色。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不少妃嫔那极力藏匿压力的喜悦气息。
的确,都是年轻美丽的女子,哪个又能真正甘愿在寂寞深宫里孤独的了却残生
有机会的话,还是有人想争一争的。
滔天富贵,帝王盛宠,谁不想要
宫里都知道,帝王对她的宠爱与日俱增,有她在场的话,帝王的目光难以落到其他人身上。可若她不在场呢
说不准,哪个也能成为第二她
文茵唇角轻微勾了瞬,一闪即逝。
回去的路上,文茵让念夏陪她走了小段路。
“念夏,我真怕时间拖得太久。”
低低的话语让念夏悚然一惊。她后背刷的起了冷汗,脑中不断的回忆起今日御马时,娘娘不过骑了半会,下马时就手心全是淋漓虚汗的模样。
“我真怕啊念夏,真怕到那时都未能达成所愿。”
文茵攥紧了手。她怕,她不甘。
纵是他在逐步向她设置的陷阱里迈入,可与她想要的结果相差甚远。而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真怕到了最后,也奏效甚微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成果。
念夏一路沉默的听着,不发一言。
若是刚进宫那会的她,或许此刻会劝娘娘看开些,想想小主子,想想嬷嬷,想想如今宠冠后宫的日子,也许也不是不可以走下去的可如今,在亲眼见了娘娘历经了这些事后,她多余的半个劝字都说不出口。
统共是,如今娘娘能走多久,她作为奴婢就陪多久。
两人无声又走了一段。
在停住步的时候,文茵低若无音的语了句“我如今便是那空心树,里面早就生了蛀,烂透了,空透了。念夏,你跟嬷嬷可以的话,都要好好的。”
念夏的唇颤了又颤,最终却没说什么,只深深低了头。
大抵是朝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