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庄戈在船上大张旗鼓地寻找他,笃定姜迟这么一个软弱的家伙一定跑不到哪里去。他准备了黄金的镣铐和囚笼,用来饲养和教训他不听话的小鸟。
“哟,这不是阿诚吗,你今天怎么上来了。”沉默寡言的水手推着餐车被路过的同伴搭话,水手冷静地握紧了餐车的扶手,“今天人手不够用,叫我来替一下班。”
那被海风吹得满脸沟壑的同伴笑嘻嘻地拍了拍年轻水手的肩膀“也是,你长得体面,去伺候那群有钱人总比一辈子在船底要好。”
年轻水手看起来脾气非常好,被这样调侃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哦,对了。”水手突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庄老板的那只鸟,找到了吗”
“这次可真是个棘手的家伙,不知道躲在哪里呢,那么多人出动都找不到他的一根头发。”同伴大声地抱怨着。
年轻水手听了觉得不太对劲,他抬起眼,满脸疑惑“等下,不是鸟吗”
那个饱经风霜的男人顿时大笑起来,很狎昵地朝水手挤眉弄眼“你不会真的以为只是一只鸟吧当然是那个啊被有钱人养起来的漂亮宝贝”
水手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推着餐车的脚步都趔趄了一下慌不择路地绕过同伴“我先去送餐了”
餐车的滚轮一路咕噜噜地碾过红金交织的柔软地毯,大半的动静都叫地毯吸收干净。
“你是新来的”庄戈站在年轻水手的面前,轻轻用一只脚抵住了餐车前进的脚步。男人居高临下盯着这个陌生的侍者,眼神怀疑。
水手把自己先前应付同事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他看起来意外的老实,说的话自然也非常有信服力。
庄戈皱着眉,他只是下意识地怀疑一切罢了,又确实找不出漏洞,皱着眉摆摆手让人过去了。
不,不对。
脑中有一根弦瞬间绷紧。
庄戈骤然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那蒙着餐车的长长幕布。
餐车行驶到一个完美规避了一切视线的角落。
一只雪白的手臂从餐车垂下来的幕布中伸出来,像是一尾滑腻的白蛇,手臂上裹着一层过度紧张留下的湿漉漉的晶莹汗珠。
他太白了,以至于手肘关节都被捂出了诱人的粉色,宛若沾了糖霜的新鲜草莓。
很,很想咬一口。
年轻的水手咽了咽唾沫,自觉够不上这矜贵的白玉神像,只是束手束脚地看着少年艰难地穿着一身女式礼裙爬出来,又胡乱地调整着脑袋上带着的棕色假发。
也幸亏系统的商店还能兑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们在找的人是你吗”水手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了。
姜迟愣了愣,棕色长卷发没有完全收拾好,留出卷翘的一绺纠缠着长长的睫毛,蓝眼睛眨了眨。
“是我哦,所以要保守这个秘密。”
姜迟拨弄好最后一丝凌乱的假发,踩了踩对他来说过于艰难的高跟鞋。
“那个,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毕竟可能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水手急急忙忙,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餐车被撞得发出响动,很快听见有人在叫起来“那个服务生在这里,快”
时间来不及了,少年在一刹那回过头,似繁星从中天奋不顾身地跌落。
“我叫姜迟哦。”
这些受邀上船的家伙似乎都没有别的事情,终日便是茶会,交谊舞。姜迟用一顶波奈特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成功地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