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将腰牌揣在了身上,寻思着以后有机会慢慢打听,之后就走了。
这一夜,太守府的客房内,灯火通明,四更天,刺史大人连官服都没有脱,脸色铁青地守在一边。
厅中放着一盆热水,水面染着一些鲜血,有一层淡淡的血色。
水盆前,侍卫咬着牙,铁青着脸没有丝毫动静。
以为大夫半眯着眼睛拿着铁剪,用力剪断箭身,鲜血瞬间喷涌,溅了大夫一脸。
厅中数人都为之惊愕,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那侍卫依旧稳稳坐着,倒是不以为意。
“这位英雄好能耐,如此箭伤居然能纹丝不动。”
“大夫,不必多言,请取箭头。”
蜀王走在屋外,表情凝重,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
“小小民宅,居然有此等高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王爷,现如今情况对我等不容乐观,可否回禀皇上再派高手前来”蒋玉也是面色凝重。
“那墨家来路不明,家中仆人居然是退隐江湖多年高手,如今有在明春园为白府看护的家院。看来那白宋的确是在圣莲教中身居要职,那神秘的圣使必是他无疑了。”
李湛犹豫了很久,即便心中不愿,却只有作出这样的判断。
重重迹象表明,白宋就是圣莲教的核心。
这让年迈的王爷很是失望,他见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有那年轻小子的随性洒脱,不说那三国,单凭进来经商施展出的种种手段,只要稍加成长,他日必能成为国之栋梁。
只可惜,那小子居然踏上了邪路。
蒋玉早有此想法,碍于王爷之面,一直不好开口,现在终于从王爷口中得知答案,瞬间大喜“王爷,您终于想通了那小子本就留不得,就算错杀,也好过留下一个祸患。但现在他身边高手护卫,我们今日怕是已经打草惊蛇,想要暗杀,还是需要个完全的法子。”
李湛思量着“要引开白宋身边的三大护卫,必须要有盾首相助,现在他身上有伤,只怕”
“王爷放心,此等小伤,不过日的时间。”
说话间,那重伤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屋外,站在两位大人身后,沉稳地说了一句话。
屋中,大夫已经取下箭头,同时又给伤者包扎了伤口。
大夫吓得软在了房中,而这伤员却跟没事人一样走路说话镇定自若。
李湛回头看了看他,目光停留在带血的纱布上,皱眉沉吟“日那小满时的渭河灯会倒是个不错的时机。听说陈家已邀请此人入席头号花船,届时我跟蒋大人也会在船上,你负责引开他的护卫,蒋大人负责安排人手相机而动。”
侍卫点了点头,沉沉地回答了一声“是”
“箭头何在”李湛再问。
侍卫伸手,将刚从体内拔出箭头交给了王爷。
李湛一手拿着箭头,一手拿着箭杆,面无表情。
“此箭材质非同寻常,本王遍寻山岳,走揽天下,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箭支。用于长弓过短,用于暗器过长关键是如此不起眼的箭支,居然能悄无声息地伤了你”
侍卫微微低头,他没有承认自己大意,但除去大意了的因素,这支箭的速度和力量远远超过一般弓箭,就算是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也绝不可能射出如此惊天一箭,以至于以他的实力,中箭之后连射箭的人是谁都没看到。
对于一个绝顶高手而言,这就是奇耻大辱
“王爷,此行与对方一人有过正面交锋,对方是隐退江湖的剑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