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边坐着的薛神医。
“薛家后生仪表堂堂,生来不俗啊。”
薛神医笑了“郑老爷过誉了,童儿年纪虽小,但行事素来沉稳,绝非一般的风流才俊。”
“哦听薛神医的口气,这孩子还不屑于风流才俊”
薛童笑而答道“随风流者,无非贪玩好耍之徒,恐负世人所指,顾改风流一词以美誉之。在晚辈看来,所谓风流才俊,尽皆无用之人,即便能有学识,将学识用于赏花揽月,捕风捉影,这般与无学何异真正的有学之士,自当投报国家,造福天下,若不能以江山社稷为重,学又何用”
“好”郑太阿爽朗道,“不愧是薛家的优秀后生,能有如此见识,实乃罕见。当今世家子弟,能有如此觉悟的人少之又少,也难怪世家连年没落。若都有薛童这般志向,何愁士族不兴”
“多谢郑家主夸赞,晚辈必当竭尽所能,绝不辜负郑家主之厚望。”
郑太阿连连点头,脸上渐渐有了笑意“薛家乃医道世家,薛家后生通晓医道尚不足虑,只是空有指向,是否有真才实学”
“郑家主尽可发问。”
“论诚者”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能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薛童厅中侃侃而谈,自是潇洒。
堂上郑太阿面露惊色,赞道“后生可畏,老夫尚未提问,此子便能知老夫心中所想。才出了三字,便已能对答了。”
“中庸之道乃后生所喜,郑家主所问无非后生所熟之书,故而流畅些许。”
“如此也流畅些许若犬子能如薛童这般,老夫也无许多愁绪了。”
薛神医听得眉开眼笑,念着胡子对薛童投以赞许目光。
“郑老爷,如今老夫的孙儿您也见过了,心中可还有疑虑”
“不错此子的确不错吩咐下去,多备一匹马,让此子随行回蓟县吧,日后老夫自由安排。”
“多谢多谢郑老爷”
薛神医激动起身,几乎就要跪下磕头了。
能得郑家这句话,那薛家振兴已是板上钉钉
他为薛家筹谋多年,眼看即将老死,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薛家子孙入仕为官,他也就能瞑目了。
薛神医激动得老泪纵横,身子摇摇晃晃。
薛童见了,忙去搀扶“爷爷,您要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