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忱来之前就知道哪些人找朱浜,他绝顶聪明,通过此刻观察,蓦然想起小时候听父亲讲过朱勇候的一些事,听说他爱读律法,还喜欢庶务,卢探花在里面,那么姓朱的这是要
想明白这些要干什么,他胳膊从张小娘子肩头移开,抬眼看看破旧不堪的朱家,再次勾嘴,“希望朱大人能步步高升改门换楣。”说完,肆意一笑,张扬而离开。
“国舅爷”张姝然连忙追上去,“翡翠羹不要偿偿吗”
高忱顿步,“明天送到海棠巷。”
“好好。”得到心上人的回应,张姝然乐的就差失态,连忙带着丫头小跑回家了。
朱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站在门口吹风小半个时辰,自从破落,他们连巷子里的里长都没什么机会见到,一个晚上竟连见两个大人物,个个木如呆鸡。
卢祁叫道,“朱大人还请进来,我们有事请教。”
“来了。”朱浜醒过神,“薇儿,泡热茶进来,我要跟二人大人聊到天亮。”
“是,祖父。”
马车内温暖如春,比客栈房间还暖和,被有钱大佬荼毒,沈初夏差点就在马车上睡着了,资本主义享受果然要不得。
马车停下,沈初夏揉揉迷糊的双眼,艰难的从某人怀里起身,伸手的揭帘,“殿下,晚安。”跳下马车,被寒风吹的一哆嗦。
人完醒了,夜色灯火中,是熟悉的同泰客栈,转身又朝马车内的人挥挥手,“晚安,殿下”说完,裹紧衣领跑进了客栈,消失在季翀眼前。
睡都睡在殿下怀里了,干脆跟殿下回去睡得了,还来什么客栈啊。
木通实在想不通殿下,亲也亲了,抱了抱了,坐在马车里,还抱她睡在怀里,就差真睡这一步了,难不成还真留着到洞房花烛夜
木通一惊,下意捂住嘴,悄悄朝周围看看,幸好,马车开动,无人注意他在想什么,老天,真的吓死他了。
马车内,季翀怀中还留有某小娘子的软玉温香,伸手摸了摸心口,刚才又快又似非常平静,手捂许久。
突然,他道,“去大理寺。”
什么回王府都快要子夜,还去大理寺
木通与枳实相视一眼,连忙安排。不一会儿,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中,有人消失在深深的小巷子里,黑衣人熟门熟路进了一个寻常的小院子。
“夫人,殿下亲自去她,又亲自送她回客栈,看样子是真的喜欢她。”墨兰说道。
“喜欢她又有什么用。”婴雅面露讥诮,“是你,你会喜欢一个杀了父亲的男人”
“可是殿下现在没杀沈锦霖。”
“迟早的杀。”
墨兰还是想不通很多事情,“夫人,可咱们什么时候能进宫”
一直没找到机会进宫,一直是婴雅的心头之痛,嘴角的讥诮变成了不耐烦,“墨兰”
“奴婢在”
“给我送个贴子。”
“夫人,给谁送”
天寒地冻,入狱第二年,沈锦霖有了御寒棉被,这个冬天似乎比去年好过多了,可他究竟还要在大理寺呆多久呢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外面的消息进不来,他跟聋子没什么区别,难道就这样一直发呆下去
嘀嗒嘀嗒常年滴水的地方好像还有脚步声,他抬头望了眼天窗,不管阴晴,他都能通过微弱光线判断出时辰。
这个时辰怎么会有人来难道是谁要被提审他下意识裹着被子靠近栏杆朝外面望过去。
竟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