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实行礼,“殿下,沈小娘子到了。”
书房里灯火通明,苏大人带着两三个官员正在抄写什么,季翀坐在超大紫檀木书桌后垂头批阅公文,好像没听到枳实回话。
眼皮抬都没抬。
那叫她来干什么沈初夏暗嗤一声,暗暗打了个哈欠,没睡醒,还想睡。
打哈欠的声音惊动了某人,掀起眼皮。
苏觉松连忙把手的红榜递给季翀,“殿下,名次已经腾抄到红榜上。”
“嗯。”季翀放下手中笔,“呈批、拟旨一并送到西署,让西署尽快呈到宫中。”
“是,殿下。”另外两位官员连忙拿起手中的文件退了出去。
苏觉松从季翀手中接过红榜,“殿下,卯时将至,下官先让人把红榜张到贡院。”
季殿点头。
一时之间,若大的书房只余季翀与沈初夏。
她抬眼望向他,目询殿下找我来是
季翀背朝后靠到太师椅上,垂头,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似很疲倦。
那你就休息啊,叫她来做什么,她又不能让他精神振奋充满活力,沈初夏被某人晾在一边,暗暗翻白眼。
白眼翻到一半,某人抬眼望过来,被捉了个正着。
“殿下”沈初夏假笑,半夜三更把人叫过来干嘛大眼瞪小眼果然是未睡醒,她已经把出摄政王府的糗事忘得一干二净。
季翀坐在大书桌后,一身玄袍,眉目凉薄深邃,不知是黑衣黑夜衬得他肤色太白,还是他本就清松冷厉,坐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凉块,从头到脚疏放着冷意。
什么意思深更半夜来,就是为了让她欣赏他的美貌,让她可望而不可得沈初夏气的差点就想把他就地正法。
拽什么拽,瞧瞧这是什么什么眼神,沈初夏清晰地看见他眼里那一瞬间如碾死蝼蚁般的不屑与睥睨,引得她反骨直冒,姐还就不屑了。
心动脚动,转身就要出书房回家。
门口传来一阵吵杂声,紧接着有咚咚脚步声而来,沈初夏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像是被人捉奸一般,迅速往回跑,左右环顾一下见没地方躲,直接跑到季翀身后蹲下。
季翀冷峻如冰的脸色似被击敲般裂开一条缝,她这是干什么他却并没有回头,抬眸,木通慌慌张张的进来,“殿下,门口有几十个官员拦住了苏大人,不让他往贡院放榜。”
“知道了。”
沈初夏听的心惊胆颤,如此严重之事,他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三个字,她忽的起身,“殿”刚叫了一个字,又有人进来,她下意识又蹲下。
木通眨眼,沈小娘子什么时候来了整个晚上他也忙的跟狗一样,枳实叫人,他并不知道。
几位幕僚进来,“殿下,那个为首的官员说科考选拔不是儿戏,要您把榜单与高老太师与耿太傅商议后再张到贡院。”
季翀并不言语,起身。
玄色袍角从沈初夏面前掠过,沈初夏下意识拽住他袍角,“离公布榜单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时候他们过来是成心闹事,才是正真要把科考变成儿戏”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不是儿戏”
“点卯什么意思”她仰头而问。
季翀垂头。
她双眉高挑两下。
季翀突然明白什么意思了。
“来人”
厚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殿下”
“撤了所有禁军,随即上朝,与高老太师、耿太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