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来看看排长。平时挺忙的,也没有个时间回排里,现在训练结束了,来看看不应该吗”
“少来,胡言楼,你小子嘴上抹蜜啦,专拣好听的说,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过你来,今天来了,肯定有事。”宋睿民嘴里不依不饶。
“嗯嗯,要说事也不大,反正和排里的同志们说说,也没有关系,我今年打算复员啦。”胡言楼直言不讳,开口就道。
“等一下,胡言楼,你今年复员你欠我们班新兵的钱咋还”宋睿民立刻放下手中的地瓜,望向胡言楼。
“我那不还有复员费吗”胡言楼有些尴尬。
“少来,你的复员费才有几个钱,我知道你光欠我们排的就有三百多吧”宋睿民声音也高了八度。此话不错,那时候三年兵的复员费还不到两百元,就算上伙食费和车票钱,也就两百多,可是他胡言楼在全连都是有名的欠账大户。
“放心,我就是赖你的钱,也不会赖新兵的钱。”胡言楼有些急。
而此时的侦察班长宋睿民也有些急眼。“你倒是能赖上我我可给你说好了,胡言楼,你就是光屁股离开连队,这钱可是一定要还的。”
“一定一定。你看,哥们,我这不是找老班长来商量的吗”
“什么你不会找我们排长再来借钱的吧”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宋睿民,神经又紧张起来。
“行了,你们到一起掐。胡言楼,还是感谢你这地瓜,挺好吃的。”王珂已经吃完了一个,立刻伸手去够另一个。
“排长,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天再送一点过来。”胡言楼讨好地说着,连忙帮助取了一个递过去。
“侦察班长,你把这些地瓜送给班里的新兵尝尝。”王珂拍拍手,把那围裙收拾一下,递给了宋睿民。
去留无意,淡然恬静,优雅从容,如此安好。
对胡言楼来说,想复员恐怕也是他的无奈之举。王珂也想找他问问,他和翠花的事,以及耿叔的病情与现况。但是这些话,是不能当着几位班长聊的。
“来,胡言楼,上炕来坐。”王珂屁股向里挪挪,腾出了一点位置。
胡言楼哪有闲情逸致在这坐啊,他心里急得如火上房。但是,眼下还不能表现得太急迫。他乜了一眼谷茂林,希望能让他为自己说句话。
哪知道谷茂林今天心里高兴,他还没有从打靶的兴奋中走出来,一看胡言楼瞅他,立刻提议。“那个,今晚要是没有事,我们去打几把扑克吧”
“对,你们去玩吧,我和胡言楼说一会话。”王珂一听,立刻附议,赶紧的,要不今天晚上被胡言楼缠上了,甭想睡觉。
三个班长加上谷茂林离开了房间,胡言楼立刻上了炕,坐在王珂的对面。
“班长,我想找你聊聊”话还没说完,谷茂林又回来了。“谷茂林你凑什么热闹,你不是去打扑克了吗”
“嗨,那个牛锁柱太牛了,行,你们聊,我找个地方吹口琴吹笛子去。”谷茂林是知道胡言楼来干什么的,不过这次打靶,让谷茂林又燃起留队的念想。所以去南邵村,还真不是谷茂林的最急迫的诉求。
所以,看到同乡胡言楼那急吼吼的样,谷茂林识趣地走开了。
走好眼前的每一步,前途就不会一片黑暗,因为我们总能走亮光处。
“班长,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胡言楼什么时候也学会婆婆妈妈的了”王珂跳下炕,去找茶缸给胡言楼倒了一杯水。
“班长,那我就说实话,你可不要骂我。”
“说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