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得了他们的意,这世间才没了公道。
衙门前闹的很,哭的嚷的煽风点火的,放眼一看,唱大戏似的,可惜那最重要的主角却无知无觉的躺在一块板子上,一片素白的裹布裹住了她对这世间的所有悲喜厌憎。
瞧热闹的人也围了一圈,嘈嘈杂杂,指指点点。
徐知安携玲珑两个先是出衙,不理这些人的叫嚣,向死者敬香做礼拜。她们两个神色凄淡,也没叫人出来护着,这些人只管叫嚣,却不敢动手打人,见她俩老实的敬香上礼,只以为是拿捏住了这个小徐大人,面上不免有些自得。
玲珑见这些人,愤怒者多而悲凄者少,心里又厌憎了几分,只面上不动声色,随着徐知安作祭,然后又安静的回衙,听着徐知安吩咐开衙,要在大堂广众之下,断理此事。
一众哗然。
几家人原是以为知州大人与他们服了软,蓦然又见知州在大堂广众之下公断此事,不由的慌了神。
然而慌也没用。
响案一拍,第一桩,聚众扰乱公堂,此为不敬,涉事者各责十杖。
那些人喊着不服,然衙役全不理,一个个羁住压地下就打。
堂外又是一阵哗然,受杖之人却觉从这一刻,好像事情已全脱离了他们的算计。
第二桩,藐视国法,明知国法新条里许以寡妇再嫁,他们却逼留寡妇守贞不得再嫁,以酿成此等悲惨之事。各家主事,杖责五十。
有人喊不服,又以咆哮公堂之罪,多责十杖。
这时倒没人敢乱喊了,然这事还没了。
徐知安接着又念第三桩,不恤死者,诸人再加二十杖。
最后一桩,以民逼官,是为逆反,念其逼官未成,但其行以成罪,本府不欲行大责之刑,抚尔等失亲之悲,从轻处治,责八十杖。
之后速速将死者带回家去,好好发丧安葬,不得故意推脱延迟。
几家族中在外读书的子弟,见族中之错事而未加责改,是为不仁不孝,事理不明,考评不予受理,待妥当处置好族中事务,再进行科考。
蛇打七寸,最后一桩,才是真真要了这些人的命,似他们这些大氏族,最重要的财产并不是家有田亩无数,也不是那座吃人的贞洁牌坊,而是族里培养出的会读书的子弟,有这些人在,族里迟早成为一方大士族。
但徐知安这么一下,不说彻底吧,至少这批正在外面求学读书的子弟,前景堪忧。
原本是想用人命来逼迫徐知安给他们氏族一些好处的,结果人折进了,整个家族的前程也折进去了。
几家主事人身上挨着板子,脸上木着,恨着,心里却与死灰一般,知道这次栽了。
恨的咬牙切齿,却知他们终是奈何不得,在没有想出报仇的法子之前,只能生受着。
徐知安这边,既然跟氏族豪族撕破了脸,那之前的一切安抚的手段就全弃了,横竖这仇是结下了,如果不能完全压制住他们,让他们缓过势头来,则后患无穷。
那就乘乱出击吧。
这些人家的底子都不清白,此时查来,定能查出些东西。
徐知安与老同知商量了一番,同知暂时没定主意,回府想了一宿,心下一狠,干了。
隔天就带人赳赳昂昂的去了这几家氏族家里,说要普查人口,重量田地
那些还躺在床上养伤的家主们听得此言,顿时一头栽下床来,心知破家之难,已在眼前了。
天气愈发转凉,到了该腌酸菜的时节了,地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