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已熄,寒气浸入屋里,手壁泛上凉意,玲珑将自己更深的挤入徐知安怀里,软软的贴在他身上,身体轻轻颤抖着倚在他胸前,听他渐渐平缓的心跳。
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她光洁的背上轻轻的抚着, 安抚着她的轻颤,一下一下, 温柔而怜爱。
头顶抵在他下颌处,徐知安被玲珑凌乱的发丝扰的有些痒,微仰了一下手,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发捋顺,轻摆在枕头上。
玲珑也顺势仰头,随着她的头发被捋顺,她也看清了眼前, 是稍稍一探就能舔到的喉结和下颌人们只知女子衣领下是怎样一番动人光景,岂不知, 男子衣领之下的的光景, 亦能动人之极。
情志上头,便忍不住张口一含,轻舔轻吮徐知安呼吸一滞, 然后扭过头,又将玲珑紧紧拘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不能再你身子会受不住的。”
玲珑才不管,年少才正好贪欢,她没觉得受不住,只觉心里满足,身体也欢娱不已,两情相悦时,只觉不够,又哪里管甚么分寸,只愿再沉沦些才好。
她扭了扭身子,似一尾柔软而细腻的鱼,勾着他的情潮
“阿兄最是口是心非,你嘴上说着怜我惜我,身子却诚实,它只想与我贪欢,阿兄,阿兄,阿兄”
这可如何忍得
徐知安低头覆上她的唇,掩下她的妄语痴言,成全她的痴缠,也成全自己的狂念
红烛未眠,痴缠不歇,几度天上人间重相逢。
贺嫂子在院里笑成一朵花,哎哟这夫妻俩可算是天和地和了,小郎君整憋了一年,可不容易哩。昨晚上估摸着没怎么睡,夜里从窗户上望见主屋的灯一直亮着,小夫妻那个折腾哟,和城里响了一夜的炮仗一样
如今天刚过了五更,还暗着,檐下的灯笼里的蜡早燃完了,风吹着扑扑响,天也冻,只站一小会儿,脸就紧绷绷的疼,手也针扎似的,身上也冷。
挥手使开,就抱了一抱柴回厨房,要紧着烧些热水,这夫妻俩得用。水烧热了,画角黄绢也起了,就在厨房里梳洗了,一人去摘檐下的灯笼,一人取了木炭,准备去主屋里生火炉贺嫂子忙拦了画角,对她说“你帮我烧火,炉子我来生。”
轻手轻脚的生了炉子,铜壶里倒了一壶温热水也座在炉子上,出来带上了门。
有早起的人家已经点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响,前院也响了爆竹,有人在扫院子,声儿虽放的轻,扫帚扫过窗下时,还是能听的清晰。
一个被子里凉似冰,一个被窝里暖似炉,两人睡的迟,痴缠的紧,一时醒来,玲珑才觉出了疲乏,两条腿酸软的面条似的,可像第一次练拳时被抻过劲儿的模样。
徐知安不怕冷似的,先起来穿了件里衣,圾着鞋子从堂屋里将火盆夹进来,又倒了半盆热水来,拧了帕子给玲珑,让她擦拭一番再穿衣。
待玲珑擦完,他又端着水盆去了右侧的净室。
两人都穿好过年的新衣裳,回头看凌乱不堪的被褥,心下一羞,忙将褥单扯出来,揉成一团塞进炕边的柜子里。
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似平常一样,一本正经的出了内室。
贺嫂子喜盈盈的端了两碗红糖水酒酿鸡蛋进来,也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说“郎君奶奶大喜。”
玲珑徐知安两人大窘,各自抽了一纸红封给贺嫂子。
吃了糖水酒酿蛋,画角黄绢也进来,行礼拜年称“郎君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