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姐夫也说不必搬走了, 眼看着要考了, 且在这里沉静几日, 攒攒精神, 待考完再去徐府住两日, 再与她说关于茹婳和孩子的事。
也行。
遂与维枃夫妇告辞, 趁着夜色回了家。
这一天里,贺嫂子也没歇着,就着家里有的食材, 做了几样南点,备着走亲戚家用。
玲珑回了家, 先问贺嫂子“厨上还有火没有”
贺嫂子说“没全熄了,姑娘可是要些吃食”
玲珑说“给我们俩煮一碗酒酿蛋, 今日的菜味道太重,如今胃里齁腻齁腻的, 想喝一碗甜汤解解腻。
贺嫂子说“上京城里的饮食口味重, 姑娘这几日出门不如揣几颗梅子糖。”说完就去厨房煮汤了。
玲珑回了屋,徐知安已换过了衣服, 就着一身七成旧家常衣, 疏懒的坐在桌前喝茶。玲珑走他身边坐下,这才问道“席间大堂兄话里有话,是什么缘故”
徐知安说“在敲打陈姐夫呢, 他自入京后,就不曾用心潜读过,三天两头的与人游耍赴宴,他诗写的好,很传出去了几篇,又年轻英俊,许多人都称他是少俊英才,呼声一时高。与他相交之人,良莠不齐,他也不辨,只要有人邀他,不拘在什么地方,他都去。京都人称他是柳郎再世。”
玲珑听的一脸恍惚“我初见他时,他正与三姐姐交换信物,那时他还是个腼腆的小郎,怎么两三年不见,他就疏放至此了这算什么还未科考呢就“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了柳郎再世,难道还是什么好称呼不成他听着竟没觉不妥”
徐知安倒茶给她“哪里能没觉出来只是他如今有些骑虎难下之势,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再是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玲珑想起几日前四娘子说,三娘子自成婚后,好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多爽利一个人,如今全是一副贤良淑德之态,伺候她婆婆也极尽心。
能让一个性子娇纵的女孩子俯首甘为另一个人换了性格,除了爱情还能是什么若陈小郎真是做了放荡不羁之事,三娘子知道后,该有多伤心
玲珑就问他“依你看,他是得意便猖狂了还是一时迷失了”
徐知安看她挺急切,就说“大约是都有的,陈姐夫少年得志,心性又锐利,有功利心也难免,只是京城里情势比冀中复杂的多,他一头撞进来想博个名声,反被人牵制住,弄巧成拙了。这一场,他上不了榜了。”
虽如今局势艰难,然朝廷选才,仍是遗用着以前的规矩,内阁取官还是以务实性为首量标准。陈小郎纵是诗仙在世,实务不通,依然不会选录他。况又传出了那样薄幸的名声。
玲珑就叹“如是这般,他上不了榜反是一场幸事了。”吃一堑长一智,他若能沉下心来取吸这次的教训,以后行事就不会这样轻狂了。
又问“大姐夫怎么样”
徐知安说“岳父看人的眼光比伯父强上许多,大姐夫虽看着老实温吞,心里极有主意,是个老成持重的人,文章也写的老练沉达,此次应试,应是无虞。”
玲珑于是欢喜“我大姐姐温柔谦慧,与这样的大姐夫确是良配,怪道她来信时从不说姐夫一句不是。”
徐知安看她,玲珑突然间就心有灵犀了,就朝他笑说“我自然也没说过你的不是,我与大姐写信多是夸你,大姐觉的酸气漫了一纸,还笑我羞也不羞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有什么可害羞的”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