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维枃的话说的很多,还捎了信件及两箱给妹妹的嫁妆礼。
最后,维枃说“你且放心回去,这里的院子我先照应着,回京前记得先寄信来,我找人过来拾掇院子,早些烧着火,让暖着屋子。来时别的不用多带,只带我家妹妹炒的菌酱就行。”
徐知安笑说“记得了,她会炒的酱多,定给你多带些。院子就暂时托给你了,那一院子菜,你看着处置。”
这却好,维枃也高兴起来“那等下了霜,我就让人去收回来储进地窖,这一个长冬,也算有救了,京城居,大不易,冬天尤其不易过,托你那些菜的福,我们家今年不必得口疮了。”
这一高兴,连秋风瑟瑟落叶萧萧都看的顺眼了,本来没多少的离愁,如今竟全没了,说说笑笑的将人送至通州码头。
上了船,几人互相抱了个拳,就此暂离。
徐知安也顺风顺水的一路南下回了家。
时序已然进了十月。
大婚之期近在眼前。
未婚夫妻在大婚前的三个月里是不许见面的,徐知安回来,又来顾家拜访,顺便送来维枃和顾二娘子给玲珑添的嫁妆,顾父只让维梌维樘两个招待他,却决口不提让他去见玲珑的话。
徐知安看着很淡定,其实手指头在不时暗地里敲着腿,两年未见,他着实很想看看玲珑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但他也知道,大婚前不能见,于是将这渴望压下来,言笑晏晏与之前无二。
许是又长了几寸吧,许是此时正调着香膏,又许是在厨房里准备着今日的菜肴,又许是在窗下镜前正梳着新妆,新插了一枝雀点头的簪子;或是在看他抄录回来的书,知他今日前来,会微微笑着
情思其实不浓,只是想着这世上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不是知音,胜似知音,再想到以后会与她常伴左右,心里便是饱满的。似泡涨了的种子,终有一日会发芽,然此时,纵未生根发芽,它依然能将人心撑的饱满,踏实,满足。
大抵男子在婚前都是这样的吧,徐知安喝着清爽的茶水如是想。
成了家,身上便多了一重责任,想到她时那么饱满踏实,许是因着,一直未落到肩上的责任如今终于落了下来,故而踏实,却也沉重,正如她在他心里的份量,沉甸甸,不可量。
再怎么淡定从容,眼角眉梢总是藏不住的,顾家兄弟两个这才发现,相貌寻常的徐知安,此时竟明显的有了几分顾盼生辉神彩飞扬的气韵,那双眼,湛然璀璨,与徐郎君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于是心下不由喟叹,蒙了尘的明珠,他若不将尘土掸去,谁能看清尘下的明珠是何等光华璨目呢亏他藏的安稳,竟没露了华光被人抢了去。
平家二郎若有他的城府,能舍下一身清华,将自己隐成一个寻常儿郎,那时,便不会因此被人抢了去吧。
到底是相交了十数年的好友,偏因此事不得不断了交情,如今想来,依然让人唏嘘不已。
这样想来,这人与玲珑合该是天成的缘份,两个人都这样会伪装,一个装的温文尔雅亲和无害,一个装的娴雅端庄知书达礼,可巧,偏就让这两人凑上了。
只不知各自原型毕露之后,这日子该是怎生的热闹,这样的情况,真是想都不敢想。再怎么着,这婚也是板上钉钉非结不可了,如今就不想那些了,只安稳平顺将妹妹嫁过去才是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该写到大婚了,只是今天事情实在太多,大冬天的,我在外面直跑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