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樘一阵的气恼,赌气道“家里能缺你几个零花钱不成何苦拿话来气我,再是不济,也不用你一个小娘子操了这份心。我去抄书便是了。”
玲珑又讽他“你抄一本书需要三天,抄一本人家给你一钱银子,减过纸张墨锭的花用,你只得七分银,一个月全抄十本,也才得七钱银,你身上这一身衣服都不止七钱,你说,一个月得七钱银又能做得了什么这且不算,耽误了你的功课的时间,多少银钱都换不来你与我这般赌气,却全不想,这一场赌气值或不值。这家里倘或有一个心有成算,我又何必操这些心父亲清廉是值得敬佩,难道一大家子全凭父亲一人养着,自己不思谋出路,将日子过的紧巴巴清贫难道就是值得称赞的事你若无扶一家之能力,他日若做一方父母,难道见了百姓陷于贫寒饥困而无能为力时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成”
这话一说,激的维樘双脸通红,他又辨不过玲珑,气血上涌时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气冲冲转身出了门。
顾母也被玲珑说的极不自在,又见儿子被气走,终是忍不住啪啪啪拍了玲珑几巴掌。
“你是魔怔了不成如何敢于你兄长说这样没体统的话家里是亏了你多少如今要这样挖苦我们咱们家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尽日盯着钱眼子不放,这才是真正失了体面体统。”
玲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就木着一张脸,敛下眼皮,不让顾母看到她的情绪。
顾母见她如此倔强,又伤心起来,想说些话,却见女儿全然一副拒绝的态度,又如从前那样,万事不听,也不说话,用沉默对抗所有人的劝诫。
万般无奈,心酸的厉害,顾母指着玲珑骂一句“真真个不省心的孽障”,就回里屋哭去了。
玲珑等顾父下衙回家,没过多少铺垫,就与他说要几亩地,不要水田,就要旱田。
顾父不明所以的问“要田地要做什么”
玲珑很干脆的回道“”种粮食。”
顾父没急着应下,说道“我先让你张叔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等看成了再与你说。”
玲珑又嘱咐一句“要旱田,我后院种的那些作物都是旱田作物,不知徐家是如何种法,我种下的都长的极精神,料着收成应是不错的。”
顾父其实对后院种的那些没抱太大希望,徐家种了这么些年,它们的产出依然不高,玲珑只种一次,不大可能改变太多。
不过有这份心还是好的。
回屋见妻子面色不愉,问了几句才知儿女两个争吵了几句。
顾母跟顾父抱怨玲珑自定亲之后,行事越发没了体统,她要做的事就不是一个小娘子该做的事。
顾父听过便罢,也不与她理论,只含混着应付了几句,便让她给自己敷药,又支她做了许多事,忙起来就没空抱怨了。
第二天就打发维樘和张叔一起去周边打听有没有合适购买的田地了。
这回,玲珑的心气总算顺了些,无视顾母望过来的幽怨的眼神,神清气爽的回院里伺候她的玉米土豆去了。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事没多大会儿,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不过这是人家亲母子兄妹的事,怕茹婉乱掺和,舍姨娘就拘着她不许往前面去,整做了一天针线。
第二日时,玲珑神清气爽,茹婉却郁结的不得了,蔫哒哒凑在玲珑身边不想说话,躲着她阿娘,晚上也不想回屋去,只管和玲珑窝在一个被窝里。
“姨娘又说不中听的话了”
茹婉长长叹气“可不是,整训了我一天,说的我脑袋瓜子如今都是嗡嗡的,就嫌我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正经针线不好好做,识字也不认真,也不与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