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魏守重,心思灵动的很,两人站一处, 大家只管看魏守重了,他在宴上受了冷落,依然镇定自若,没想过要压下一众仕子出尽风头。
许多仕子初得功名之后,就有种气吞万里如虎的大无畏,是书生意气也好, 是自恃甚高也好, 神态多是志得意满, 目光之下, 皆是弃于身后的凡尘俗世, 凌云似的清高自得。
堂下在录的仕子皆有此态, 未上榜的学子不免有些失意阑珊, 好似就此低了一头,极不自在。
顾父想着他当年情态, 少年得志, 也是目下无尘的很,入了官场之后,才知道当初的踌躇满志有多可笑, 后来一点点磨成了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堂下这些个气势如竹的仕子们,许是过了几年,再想到今日之情状,也会怅然而笑吧。
府尊正和魏守重说话,许是对方说了什么,府尊抚须而笑,眉眼甚是宽和,似寻常长辈一般,说着笑着,府尊的笑意便浅下来,那孩子还未察觉出什么,依然是兴高采烈的说着,说到高兴处,还用胳膊开始比划府尊终于没了兴致,又唤另一个人上前说话。
魏守重一脸懵,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把他赶下来了
台上另外几个大人,也消了对魏守重的心思,这样一个简单莽撞不会看眼色嘴还没把门的女婿,他们无福消受。
魏守重笑嘻嘻出了人群,往徐知安那桌来,悄悄对他挤弄了一下眉眼,看,这便推了。
徐知安不由笑起来,舀了一碗稠粥给他,开宴之后尽喝酒了,快些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待吃了半饱,两人重又起身,往布政司的几位大人处来敬酒,在座都是人精,见两人已不在几位大人的考量内,也只客气的勉励几句,绝口不提家里还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儿之事。
到了顾父这儿,就轻松多了,因与维枃在京里又相处了半年,论着这层关系,他俩向顾父执了子侄之礼。
顾父也欣慰,拍拍两人肩膀劝勉“前路还长,不可骄傲自满,且行且进。读圣贤书,行圣贤事。”
两人恭身受教“学生记下了。”
这三人相亲相敬的模样可扎了别人的眼,向来与顾父不对付的那几位便阴阳怪气说道“顾大人如此爱重这两位学子,何不再亲上加亲,收了做东床快婿,岂不两相宜我瞧着他俩个也对你孺慕的很,想是很乐意与你结成一家的,大家说,我这话可有道理”
又有一人嗤曰“嗤,不过一沽名钓誉之徒耳。”
未等顾父发话,上首的府尊看下方三个神色如同出一辙之人,也起了戏弄的心思“我看倒相宜的很,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你们三人看起来就很有翁婿之相,此时正机缘巧合,我等不与你抢了,你只管成全便是。”
顾父一慌,顿时俯身拜道”却是不敢,大人说笑了。”
徐知安魏守重两人也拜下去,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堂上顿时哈哈哈笑个不停,顾父心知他所做的事碍了别人眼,也不敢生气,只能俯身不动,以期府尊收回刚才的话。
府尊也知这场玩笑闹过了,他知道顾父这个人,看着是个随和的人,实则很有钢骨,不愿在此时给他难堪,便笑说“不必如此小心,我也是在说笑一句,不会强将你们凑成一家的。”
顾父复又行了一礼,口里道谢“多谢明府。”
府尊抬手“不必多礼,回坐吧。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