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绿屈膝“婢子省得了。”也是小心谨慎的模样。
玲珑拉了茹婉去了暖阁,坐下吃炸过的米酥条。
好容易等豆绿拿了食盒出来放门口,又见画角也带了几个腰上拴红绸的仆妇们过来了,玲珑轻舒一口气,可算是能离开了。
再这么待下去,她得尴尬的能用脚趾头将鹿皮小棉靴抠穿底儿了。
果然男儿家的福气,旁的人是无法消受的。
人都散尽,顾母才有时间找玲珑说话“你大嫂嫂那里可安置妥当了”
玲珑“大兄已经回去了,想是安置妥当了。”
顾母这话听着,好像哪里有不对,又没哪里不对。
又问“今日来家的小娘子们,性子如何”
玲珑“只一面,哪里能看出来,倒不如看她父母兄弟如何,窥她家风如何,便知家里女儿教养如何。母亲与父亲多打听打听再选定哪家女孩儿适合当咱们家的媳妇,可比我偏见一面强上许多。”
顾母这话没一点儿趣味,难道她不知道其中道理么
玲珑又说“今日走了许多路,脚面许是又肿了,睡前使关关端来热水烫一烫,厨房事已经归整清楚了,你安心睡,别的事,改日再说。”
顾母越发无奈“我省得了,不用你多嘱咐,都累了一天,你也快回去睡吧,一天天,多少心都不够你操的。”
玲珑忍住吐糟的欲望我要是不说,你十天半月都不会主动洗脚,裹脚步缠了一层又一层,得多亏现在是冬上。
给关关一个眼神,关关点了点头,玲珑这才出来往自己屋去。
睡了好一觉安稳。
新夫新妇来见礼了,昨夜的洞房花烛不知怎么过的,刚进屋众人一笑,两人就变成了红虾,窘的不成样子。今日的新妇脸上可没有涂的红红白白,身量纤细,皮肤白净,羞怯怯的跪倒拜见公婆,送上自己的针线活儿。
顾母是真第一次和这样腼腆羞怯的小娘子打交道,新儿媳一看就是在家里娇养长大的,很不像家里这三个女孩子,仿佛要很小心的跟她说话,否则怕是要吓哭的。
又念着她离家那么远,一个人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不知夫家人的生活习性,想此种种新妇不容易,便不由软下态度,很宽和小心的安慰了几句,只说家里人都好相处,让她日后不必生疏害怕云云,一句规矩都没立过。
主母如此宽和,余下的人也不会专揪新妇的错处,俱笑着互相见礼,小心应对,唯恐将新妇吓了去。
见了礼,顾父今日还需应酬一拨远客,没待多长时间就带家里男孩子们去了前院。
然后新妇像初见人的幼鸟一般,亦步亦趋跟着顾母,顾母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闹的顾母不好回自己屋子,只能在堂屋和家里一干人消磨时间。
茹婉偷笑“新嫂嫂这可像是跟在母鸡边的小鸡崽儿,看着可好笑。”
玲珑拍她“又做弄怪话,想是她出嫁前,家里人叮嘱过,让她多服侍婆母不可懈怠,新嫂嫂初来乍到,与咱们都不相熟,不敢做别的,只能听家训,跟在母亲身边的。过几日与咱们相熟了就好。”
茹婉又笑“可别熟太快,真熟了,就见不着这般有趣的模样了。”
玲珑促狭成这样,仔细新嫂嫂恼你。
其实新妇这个模样,不止茹婉见了发笑,家里人每见了顾母像缀了根尾巴似的,也多有发笑。顾母也无奈,打发新妇与玲珑茹婉两个说话,她也不去,再催几遍,就泫然欲泣唉,想跟就跟吧。
玲珑还戏谑母亲“可是满意了你总嫌我不够贴心柔顺,如今正来了个贴心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