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也就是他自己觉得不像而已,这年头的画没有真的特别写实的那种,而少数民族在这方面从他们的陶俑一类的东西就能看出来,非常的夸张抽象。
他们也不是不想写实,只不过是从技巧到手法都不允许而已,再加上当下人的审美决定艺术的表现力。
所以骆时行这画的在他眼里已经很真实了,除了没有颜色之外,骆时行甚至将树木都给标了出来,虽然不是真的画了一棵树,但是那个类似于松树的标志本身就很形象。
魏思温在旁边笑着说道“若非亲眼看到猞猁狲一笔一笔画下来,我怕是也要以为他用了秘法将县城装进了纸里。”
骆时行站在旁边脚趾扣地,别人当着他的面夸赞是最让他不好意思的,因为他总觉得除了谢谢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能说的。
不过这一次他没啥心理压力,画是他自己画的,除了不知道说什么之外,阿勒真的反应还挺让他有成就感的。
阿勒真听了魏思温的话不咸不淡说了句“魏翁不是说绘制舆图乃是秘法,难道猞猁狲绘制的方法,魏翁也会吗”
阿勒真此时已经将骆时行当成了自己人,而魏思温则是外人,外人在旁边看着骆时行画岂不是将秘法偷学走了
他不高兴,十分不高兴,他都不好意思让骆时行教教他的人,魏思温怎么就敢光明正大的站在旁边看
而且魏思温不让他的人过来,自己坐在旁边看,也太不要脸一些。
若非这年头没有双标这个词语,阿勒真肯定会直接将这俩字贴在魏思温的脑门上。
魏思温也算是在他手下混了好几个月了,而作为曾经在朝廷混的人,他别的能力可能一般,但是揣摩上司的心情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他立刻苦笑说道“我的确是不会,主要是这秘法也的确不是谁都能学的,猞猁狲绘制的过程自有独特技巧,若是不懂其中蕴含的道理,就算在旁边跟他做一样的动作也画不出这样的图来。”
阿勒真听后心中微微舒服了一些,同时也有些诧异“竟然这般神奇”
骆时行看了看魏思温,心里叹了口气,只想求魏翁别吹他了,要吹也别当着他的面吹行吗他真的很尴尬。
毕竟要说很难吧,绘画这东西也不是特别难,就看两样,一是天赋,二是练习。
没有天赋的人通过大量的练习也能画出不错的画来,但是想要成为顶尖的画师恐怕很难。
他觉得魏思温会认为难更多的是他的绘画方法跟现在国画的绘画体系是不兼容的,这可是一千多年前,很多国画技巧都没有出现。
魏思温带着现在国画的思维方式去看当然觉得看不懂。
而骆时行也的的确确是在降维打击。
若是一个完全没有学过绘画的人对这方面也不了解的人过来跟他学,反而可能会更容易一些。
不过骆时行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他知道魏思温为什么疯狂夸赞他,正所谓奇货可居,他有这一手比什么都能让阿勒真重视。
一旦阿勒真重视他,不仅仅是他的目的容易达到,以后他跟程敬微的生活也能减少来自上面的阻力。
阿勒真也不知道信不信魏思温的话,他也没追究那么多,主要是因为没办法追究。
人家就说自己不会,难道他还能怎么样
换个人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人说实话,但现在他还需要魏思温。
骆时行年纪还小,汉学方面积累必然不如魏思温多,所以维持表面上的和气还是很重要的。
阿勒真伸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