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缓缓地点头。
嘴里的硅胶用品被她咬得不成样子,她想吐出来讲话,但力气全部用来抵抗疼痛以至于她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粗糙的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将硅胶用品取了出来,社长并未嫌弃上面沾着口水,而是为了节省力气将耳朵附在她嘴边,听她有气无力地哼着“明天就好了。”
其他人耳尖,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现在她的情况,又将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让医疗设备都检查不出来,而且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没查到病根吗
视线内,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花梨挪动着手,抓住了社长放在病床上的手指。
他以为是花梨要咬住硅胶,刚想给她重新放回去,花梨摇了摇头。
福泽谕吉看着她苍白着脸,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社长我想,吃糖”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人脚绊着脚踉跄一下,冲了出去开始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乱步就抱着自己的零食箱子跑回了病房,他将箱子放在一旁,睁开了平时一向眯着的眼睛,沉默地剥开了一粒软糖递到了花梨的嘴边。
“这个是荔枝味的新品。”
花梨放在嘴边缓慢地咀嚼着,慢吞吞地发出气音好吃。
乱步又打开了一颗,递到了她的嘴边时停顿了一秒“这是苹果味的。”
看着花梨完全不反驳他的话,只是乖乖地吃下去,乱步攥着糖果的包装袋一言不发。
他慢慢摊开手掌,两颗糖果的包装袋上标着香蕉味,但是
她并没有尝出来。
这样的疼痛持续到了下午,中也给她喂了几口饭之后,花梨咀嚼地越来越慢,甚至当他背过身走出去之后,花梨再也忍不住爬到床边吐了出来。
并未走远的中原中也听到房内的动静后,并没有开门。
他靠近门边,死死地握着门把手,听到屋内的呕吐声时深深呼出一口气,垂下眼眸慢慢松开了手。
她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何必这个时候进去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只是在门外静静地听着,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让听到房间动静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里面恢复了平静,中也才开门走了进去。
他手里拿着那本故事书坐在了床边“上次的故事还没给花梨讲完,现在我们继续”
花梨很配合地期待看向他。
在屋外晚霞遍布天空的时候,房屋里一个戴着帽子的青年做出夸张的动作围绕在病床旁,他的肢体语言可以说相当滑稽,像是什么话剧演员,说出那些曾经让他害羞的台词时候,反而坦坦荡荡。在看到花梨露出开心的笑容时,他才能在胸口压下的巨石中喘一口气。
他坐回了床边,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花梨的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玩具兔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只兔子似乎在盯着他看。
花梨不舍地抓住了他的手“爸爸”
中也凑过去听她说话。
“这段日子我过的很开心。”她嘟着嘴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和别人打架”
中也轻轻抱住了她。她这番似乎要离去的话让他几乎要无法维持黑手党干部的身份,像一个孩子那样落泪。
“花梨盯着我才行,我一个人做不到。”
他感受到小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打似是在安慰。
虽然日子相处得很短,但她觉得中也已经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