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冬日的阳光难得, 五条悟站在外面晒了一会儿,像猫似的没什么骨头抻着懒腰,鼻梁上黑色的墨镜微微反光, 隐约照到一点趴在墙角边上探出的小脑袋。
看似懒洋洋,眼镜后的余光早已瞥见右手边的一点动静, 他不动声色,假装没瞧见继续往前走,刚往前走一步, 那道小身影也小心翼翼地迈出来跟着他走了一步。
只不过他迈的一步和小矮墩迈的一步天差地别, 五条悟乘其不意猛地回头,小矮墩顿时炸了毛, 沾上灰尘的花朵小皮鞋缩了回去, 随后将整个身体紧紧贴着墙边假装是个木桩子。
估计是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动静, “木桩子”犹豫地挪了挪脚,最后又探出了脑袋, 婴儿肥的脸蛋晃了晃, 睁着一双蓝眼睛好奇地打量白发青年原先站着的地方。
却不料五条悟不仅没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她身旁,单手托腮歪着脑袋盯着她瞧。
是个孩子。
而且是个炸毛的小孩子。
可能是被吓到了,想要叫又憋了回去,捂住嘴巴往后退了两步,只露出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好奇又羞怯地在他的脸上打量。
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踮起脚尖试图从他的墨镜缝隙里检查他的眼睛。
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掉了一点, 这才让她得逞。
花梨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地张开了嘴巴,露出米粒一样的牙齿, 下一秒又被她捂住了, 眼睛依旧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暗暗做了什么决定地挺起胸膛,大胆地朝他走近一步。
蜗牛一样的小步子。
五条悟没有出声,他正在思索突然出现在自己附近的孩子到底是哪一方的阴谋。
夏油杰的杰作
不太像。
五条家应该也没有这么闲给他找事做。
而在此刻,被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的花梨同时也在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尽管肚子很饿,她还是想要确定面前这个人和照片上的人是否一样。
好在五条悟并不觉得她的武力值可以伤害到谁,也就任由她靠近一些,没被墨镜完全遮住的眼眸微眯着,微微歪着头打量着她时思考她到底要做什么。
看了足足有半分钟,花梨才扭了扭仰头导致的发酸脖颈,背着自己的小花朵包包挺了挺小肚子,鼓起勇气喊了一声“五条悟先生”
被喊到名字的青年诧异地挑眉,眉色飞舞地单手叉腰“唔我最强的称号已经传到幼稚园了吗”
花梨又掏出包里的照片仔细对照了一遍,似乎是有过认错的经历,确定是同一个人后顿时喜笑颜开,张开手臂朝他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在这冬日里清脆地喊了一声爸爸。
这一声的杀伤力甚至超过几年前被伏黑甚尔砍下来的那一刀。
五条悟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唔了一声,盯着小孩子看了一会儿,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他静静回忆了一会自己确定自己的贞操应该没有在类似喝醉酒的情景下交待出去,于是无情地抬起腿使劲上下甩动“啊啦啊啦,小朋友撒谎会被怪物吃掉的哦。”
花梨都快饿死了,哪还能管的上怪物。她抱着五条悟的腿不肯放。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怎么可能就因此松手
并不想再这片荒废的地方多待一秒,五条悟仰头望天,腿上的动作不停。
不过一个几岁的孩子,坚持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五条悟一抬腿,她就像印度飞饼似的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