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阿斐。
从宫里出来,陈斯年带着林斐在长街上闲逛,偶然路过大理寺的衙门时,停下了脚步。
阿斐仰头问道“舅舅要见故人”
恰有晚风拂过面颊,吹乱了几缕发丝,陈斯年静静盯着紧闭的大门,感慨时光如梭,三个月未见,不知那夜叉过得如何。
不过想想就能猜到,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懂给自己找乐子。
呆板的人啊。
许是意识太过集中,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站着的人。
玄黑劲装,腰挂短刀,抱臂凝着他。
老搭档见面,换成别人,或许会握握手、拍拍肩,奈何两人一个嘴欠,一个话少,没一会儿就动起手来。
陈斯年将包袱丢给她,拉着林斐大步跑开,边跑还不忘阴损,“我说你这夜叉能温柔点吗爷大老远给你带了伴手礼,不谢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林斐一边跑一边大喘气,“好凶的姐姐。”
陈斯年垂眸一笑,“别把她叫小了,二十的老姑娘,该叫姑姑。”
林斐不认同,“看起来,姐姐还未成亲呢。”
眼看着关婉韵就要追上来,陈斯年更为脚底抹油,“她那么凶,谁敢娶啊”
前后脚追逐了一路,关婉韵揪住陈斯年的后脖领,将人按在一处矮墙上,没去管路人的眼光,翻开包袱,拿出所谓的伴手礼。
是件羊绒褙子。
关婉韵诧异,“买给我的”
没等陈斯年回答,林斐解释道“舅舅在一家羊毛店铺挑选了许久,说是买给一位合得来的朋友,原来是买给姐姐的啊,那姐姐快试试不过天儿有点热。”
关婉韵一只脚抵在陈斯年的盖弯,不准他动弹,“你舅舅是个惯会计较的,肯定有事求我。”
陈斯年趴在墙上笑耸了肩膀,与她分别后的三个月里,再没遇见过如此直白凶悍的人,还是跟她相处起来最舒服。
“倒没事求你,不过老子花了重金,怎么也得图些回报。”
“说。”
“请老子吃顿好的。”
还真是走哪儿吃哪儿,不过也不是过分的要求,勉强能接受。关婉韵松开他,指了指斜对面的菜馆子,“就近吧。”
陈斯年拍了拍腿上的脚印,更是不会理睬路人的眼光,“我先把阿斐送去公主府。”
“一起吧。”
“他喝不了酒。”
“”
一去一回,暮色沉沉,云边洒下金璀的晚霞,映在两人的脸上。
两人安静地走着,被夕阳拉长的身影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却始终在一尺的距离之中。
来到菜馆,陈斯年开始点菜,并没有客气。
听他没完没了,关婉韵额头快要泛起青筋,“行了,吃不了。”
陈斯年没理,又点了几样,“好不容易请一顿,别扣扣搜搜的。”
“两个人吃十六道菜”
“我吃得下。”
关婉韵“哐”的叩下短刀,“成,今儿你吃不了,看我不削了你的嘴。”
陈斯年笑了,眸光晶晶亮,“伙计,再上几坛酒。”
与林斐去游历的三个月里,为了不教坏小孩子,他可是滴酒未进,今儿得喝个痛快。
雅室内,酒菜被端上桌,两人起初还有点见外,可随着酒水入喉,醉了意识,场面愈发不受控制。
关婉韵揪着陈斯年,指着桌上没动几口的菜肴,醉醺醺道“我说了,你不吃光,我削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