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
一刹那,所有人的心境发生了逆转,阴霾散去,心田回春。
陈述白冲进去,没顾忌血粼粼的场面,扑坐在床前,没去看儿子的面相,眸光紧紧锁在殊丽身上。
殊丽几近晕厥,却很想瞧一瞧自己用尽力气生出的小东西,“你让让。”
陈述白哪会避开,附身贴在殊丽耳边,哽咽道“辛苦了,孩儿他娘。”
孩儿他娘,多亲昵的称呼,殊丽忍不住笑出声,疲惫又欣慰,“嗯,是很辛苦,以后再也不生了。”
“好。”
皇后娘娘诞下皇子,满朝为之庆贺,消息很快传到了大江南北。
远在南方的陈斯年在听见这个消息时,正坐在屋顶吹奏陶埙,没有太多情绪,淡淡的,平平的,却换了一首曲子,曲调明快,如跳动在彩云间的璀璨星光,连成曲谱,悠扬婉转。
关婉韵不懂乐理,但还是感受到了吹奏者的心境,她向上抛去一个酒壶,“皇后娘娘产子,咱们也庆祝一番。”
陈斯年接住酒壶,心不在焉道“有什么可庆祝的,又不是老子生孩子。”
“那你别喝。”
这夜叉好不容易大方一回,主动买来酒,怎能不喝,当他傻啊陈斯年不仅喝了,还一滴没剩。
之后打个酒嗝,仰躺在屋顶,张开四肢,沉沉睡去。
梦境中,他瞧见了陈述白,还是那不冷不热的德行,看着都烦。
“恭喜啊。”
陈述白静静看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
佳人在旁,有儿有女,的确是胜利者啊,陈斯年自嘲地笑笑,忽然也想找个人成家,生个小猴子,好好跟身边人炫耀一番,可他知道,以他古怪又挑剔的性子,与之成家的女子,必须是他中意的。
醒来时,天上繁星密布,灯火稀薄。
天气有些寒,他坐起来搓了搓手臂,步下梯子回到廊下,想要找条毯子围在身上取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离开皇城前,他曾答应阿斐,要赶在皇城的第一场降雪前回去,如今是食言了。
拍开关婉韵的门,他打着商量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行一步回城,你来查最后这个案子。”
关婉韵睨他一眼,“啪”地合上了门。
不行就不行,凶什么啊
陈斯年伸个懒腰,慢悠悠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开始琢磨案子。
嫌疑人是当地的知府,年轻时娶了工部尚书的庶女为妻,飞黄腾达后,碍于老丈人的威严,没敢休妻,却养了一后院的小妾。
多年前,发妻离奇死亡,有人猜测是因他宠妾灭妻,发妻不忍受辱寻了短见。也有人猜测,是发妻掌握了这名知府行贿的罪证,被灭了口。
可碍于当时没有实证,就不了了之了。
陈斯年单手撑头,决定带着关婉韵夜探知府府邸。
听完陈斯年的计划,关婉韵点点头,还挺乐意配合。
毕竟,谁都想早些办完事,回皇城跟亲人团聚。
穿上夜行衣,两人来到府邸的后院,决定翻墙而入。
“你先。”
“你先。”
不约而同的,两人都扎好了马步,想让对方先探路。
陈斯年嗤一声,踩着关婉韵的手掌跨上墙头,摸黑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