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骆岚雯和她的未婚夫前,殊丽听了许多传言, 待见到时, 也觉她的未婚夫有些过分阴柔了。
两人站在一起, 身量相差无几。
殊丽端着茶盏打量对方, 淡笑道“还未请教将军名讳。”
那人刚要回答,骆岚雯抢先一步,噗通跪在了殊丽脚边。
殊丽呛了下,忙将人扶住, “朋友一场,你作何突然跪我”
骆岚雯面色不佳,想是日夜兼程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下眼睫一片青黛,人也消瘦不少,胜在一双眼睛灵动清润, 透着超然脱俗之感。
“臣女对娘娘有事相瞒,还请娘娘恕罪。”
殊丽略一抬眸,又看向她身后随之跪下的人,似乎猜到了什么, “你们都先起来,凡事好商量。”
这时, 晨起的大宝儿揉着眼睛走进东寝, 脆生生喊了一声“母后”, 随后看向寝殿内的两个陌生人, “咦”了一声,尾调上扬。
小孩子喜欢热闹,大宝儿更是个好客的,一见有客,笑嘻嘻凑近殊丽,将小肚子贴在她腿边,踮起一只脚,用脚尖碾了碾地面,看似含蓄,实则古灵精怪。
殊丽推了推她,“去跟骆姑姑打招呼。”
在殊丽看来,骆岚雯是老友,没必要讲究宫规,不必等着对方给自己女儿请安。
大宝儿走过去,弯腰仰头,好奇地盯着跪着的女子,“你怎么不站起来”
“大宝儿,叫姑姑。”
大宝儿加了称谓,还锦上添了花,“漂亮姑姑,你怎么不站起来”
骆岚雯看向她,自从大宝儿的满月宴后,再未与这孩子见过,哪会想到,大宝儿已经长成个香培玉琢的瓷娃娃,只不过瓷娃娃还有点胖。
怔愣间,小家伙已经将她扶了起来,之后还扶起了她身后的人。
然后就像个爱打听闲事的小老太太,问向那人,“叔叔,你姓什么呀”
那人明显愣住,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殊丽凝睇那人的脸,吹了吹茶面,却听骆岚雯道“禀娘娘、公主,她姓关,名婉韵。”
当听见关婉韵的名字时,殊丽眯眸,目光灼灼地看了过去,“若本宫没记错,大理寺有位去年年底来的女捕快,也叫这个名字,就不知是同音,还是同字。”
这一次,没轮到骆岚雯,关婉韵作揖道“正是卑职。”
易容么,殊丽对此并不惊讶,自己深受陈述白训练,对易容已经驾轻就熟。
细细想来,也就能明白两人的“把戏”,更能疏离通“把戏”的目的。
骆岚雯对冯姬有情亦有亏欠,定会想着法儿地弥补他,可有些缺失无法修复,唯一能够弥补的,便是找到他唯一的妹妹。
而此时,学有所成的关婉韵也在寻找兄长。
两个女子或许是在某个妙不可言的契机下相识,又极有默契地达成一致。
于皇城汇合,左右“夹击”冯姬。
骆岚雯的目的是补偿冯姬,让冯姬与家人团圆。
关婉韵则是找到兄长,顺道为兄长牵条红绳。
难怪没有与冯姬当场相认,是怕过多的接触,会露出马脚吧,毕竟冯姬可是绮衣卫的副指挥使,洞察力不容小觑。
殊丽开口,话是对关婉韵讲的,“既然你已承认身份,那本宫倒要问问你,前不久你与冯指挥使在饭庄相遇,是一场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