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了刺耳的话, 殊丽更为恼火,谁要给他道歉或那两个字她都不好意思讲出口,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堪。
果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竟挑下作的话讲。
僵持了会儿,元佑看向被自己桎梏住的小姑娘,发现她脸上流露出了恼羞、鄙夷,还有点冷冷的清傲, 交织起来汇成了呆呆的样子,一时消了气性, 掐住她的腮往外扯了扯,“心里骂我呢”
殊丽推开他的手。
元佑没顺着她, 又掐住她另一侧腮帮,如愿看到她皱起了秀眉。
“给你选择了,快点。”
“谁要给你道歉”
“那嘬掉。”
殊丽做了一个深呼吸, 点点头, “好啊。”
这回,换元佑愣住, 她会听话
殊丽抬起他的手, 先是掏出帕子在伤口上使劲儿擦了擦, 随后瞥他一眼,眼尾带着点点犀利, 忽然张开嘴, 咬在那处伤口上。
痛意在手背上蔓延,元佑拧下眉, 任她可劲儿折腾, 临了, 还不忘问一句“舒坦了”
殊丽抬眸, 对上男人广袤似星辰的凤眸,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舒坦了。
元佑偏过头笑了声,笑音醇厚,带着殊丽不懂的愉悦,“你舒坦了,换我了。”
“”
没等殊丽反应过来,男人忽然抓起她的右手,对着与自己手背上相同的位置,毫不怜惜地咬了一口。
殊丽疼得脸蛋发白,感觉他有颗很尖利的牙齿,可从表面上,他的牙齿整齐洁白,没有虎牙,暗想那就是里面的牙齿尖利了。
属狼狗的
看着女子白皙手背上的两排牙印,元佑满意了,拽开染了污渍的中衣,丢在她肩头,“附近有溪流,拿去洗。”
殊丽才不会顺着他,扯下肩上的中衣丢在小塌上,坐回对面的长椅,扭头看向窗外,一副谁也别理谁的架势。
多少有点在宫里看不到的任性和别扭。
元佑静静看着她,还是觉得这样的她才鲜活。
车队行驶了小半个月,路过一座僻壤小城时,殊丽随钦差们下榻在城中驿馆。
虽入了贱籍,但她是天子近侍,礼部尚书不敢怠慢,让驿工也给她安排了上房。
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汤,殊丽让驿工准备了热水和吃食,准备夜里不再外出。
看她是女子,驿工好心提醒道“姑娘夜里锁好门窗,听见动静也别开门。”
殊丽一边打开包裹一边笑问“为何如此谨慎”
“我们这儿来了一帮马贼,住在城外十里,无恶不作,官府多次派兵围剿都铩羽而归,姑娘生得美,可别出去闲逛,若是让进城的马贼盯上了可就糟了。”
自古马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殊丽不寒而栗,道了声谢,落了门栓。
客房外,众钦差正在客堂用膳,也听驿工说起了马贼,众人面色沉沉,互视了几眼。
元佑沐浴出来,肩头还搭着一条脸帕,听楼下驿工讲完,双手撑在栏杆上,低头问道“他们滋扰这里多久了”
驿工叹道“初夏来的,没多久,可城中不少百姓遭了殃,当地的首富还被他们残忍杀害,府中女眷被掳,怎一个惨字了得。”
元佑走下楼梯,坐在窗边,提起铜壶给自己倒茶,“你们这里呢,可曾被劫过”
驿工一边抹桌子一边苦笑,“我们这里是朝廷的驿馆,没有客商,倒也好还,不像附近的客栈,被打劫了不知多少回,吓得客商都不敢逗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