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儿子还有这等认知,太后面色稍霁,“陛下是个念旧的,你只要不生出非分之想,陛下不会对你怎样。”
“念旧”齐王觉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了声,“陛下要是念旧,会逼疯大皇兄,夺了他的皇位”
“胡言乱语”太后脸色骤变,磨牙警告,“这种话烂在肚子里,不许再与人说起,为娘是为了你好”
齐王撇了撇嘴,没再多言,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拿出来显摆以招致杀身之祸。
翌日,齐王直奔御书房而去,脸上堆满人畜无害的笑,好不要脸地再次跟天子索要殊丽。
求美人一事,还得自己来。
刚好御书房内没有外臣,只有两个司礼监的宦官在禀告内廷事务。
陈述白坐在龙椅上,手里翻着薄册,面色淡淡地听着齐王的说辞。出乎宦官们意料,天子对这个草包弟弟耐心十足,即便脸色已不怎么好看,也没有叫侍卫将人拖出去。
“她能让你收心”
齐王点点头,跪在陈述白脚边,像条哈巴狗,“她生得美,臣弟看着就欢喜,不会再看上那些个庸脂俗粉,后院也会清净些,不给陛下和母后添乱。”
陈述白从薄册上移眼,斜睨跪地的齐王,“说得有理。”
没想到天子会认同自己的说法,齐王一喜,更为卖力地赔笑,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在齐王的软磨硬泡下,陈述白终于松了口,指着侍卫腰间的佩剑,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男儿总不能一味贪欢。朕来验验你的剑术有无长进,若能叫朕满意,朕就把殊丽赏给你。”
比试剑术齐王不确定地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
齐王虽纨绔,但也跟着陈述白走过南、闯过北,剑术刀法都不弱,且剑术远好于刀法,如今也唯有这个机会能抱得美人归。他站起身拍拍衣摆的褶皱,抱了抱拳“还请皇兄赐教。”
此刻他喊的是皇兄,而非陛下,其中大有深意。
陈述白跟着站起身,玄色龙袍随着步子摇曳,背上那条五爪金龙威武肃穆,令鼠辈胆颤。
与侍卫擦肩时,他宽袖一扫,拔出侍卫腰间佩剑,反手扔给齐王。
齐王接住剑,小跑上前,“皇兄用哪把剑”
莫非要用削铁如泥的御剑那自己也太吃亏了。
哪知,陈述白又拔出另一名侍卫的佩刀,眸若寒星道“朕习惯用刀。”
彼时,陈述白以三千精锐击退鞑靼三万兵力,一战成名,手中握的永远是刀。战刀出鞘,以血润刃,势不可挡。
兄弟二人站在御书房外,齐王请陈述白先出招,陈述白也没客气,挥刀砍去,身姿矫健如豹,几步逼近齐王。
齐王深知天子刀法极快,不敢怠慢,急急闪身,提腕立剑,袭向陈述白握刀的右手。
陈述白反转刀柄,改劈为挑,一个虚晃,逼退了齐王,继而抬起脚,重重蹬在齐王胸口,将人蹬出两丈远。
齐王未能识别那招虚晃,身体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刚要打挺起身,眼前徒然出现一道寒光。
陈述白立在他面前,刀指他眉心。
观战的侍卫们无不惊叹天子的刀法,连齐王都啧啧称奇,“皇兄刀法又精进不少啊。”
“是你不加以练习,退步了。”陈述白挑眉看他,“服吗”
服了就丢了抱得美人归的机会,齐王自然不服,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肉搏中,持刀更占优势,皇兄敢不敢再来一局咱们都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