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上行人如织, 南宁州不如东仙州、中神州富裕,这里民风彪悍,几个大宗也亦正亦邪,闹市上妖修、人修摩肩接踵。
一名妖修小孩儿耷拉着尾巴, 牵着阿娘的手, 可怜兮兮地想要摊上的风车玩具。她的阿娘是个务实的妖修, 一抓小妖的手, 让她安分一些。
与其买点没用的风车玩具,倒不如攒下灵石来买些防身的法宝, 不然孤儿寡母的, 在这世道可艰难。
可小妖半大的年纪, 什么也不懂, 揪着阿娘的衣服就是要,那风车玩具上用透明各色的珠子穿成帘,顺着风被摆动得叮叮当当, 晃花人眼。
“阿娘,要要。”
她阿娘虎了脸“要什么要, 阿娘不是告诉过你, 在外要小心谨慎吗小心那个扒人皮、吃人心的杀手来杀你。”
以往,小妖会害怕,但现在青天白日, 她咽了咽唾沫“阿娘,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人来吃小孩儿。”
阿娘继续吓唬她“那个杀手当初杀妖时,就是在集市上, 把妖皮、妖心、妖骨都称出来卖了, 像你这样大的小妖, 还不够她一口吃的。”
这下,那小妖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再不闹着要风车玩具。那位阿娘又心疼起来,抱着她哄。
一旁的摊主都笑呵呵看着这对母女。
苏胭打着自己炼制的机关伞,隔绝阳气,避免损害魂体。一到这里,她就听到那只妖讲她曾经的“丰功伟绩”,苏胭没有一点尴尬。
流言向来如此。
她当初只是要一点灵石,但传到外面,就成了她天生变态。
苏胭容貌绝俗,乍眼一看温柔又清冷,仔细看时,却发现她赫然是劲装武者的装束,加之她现在是魂体,让人误以为是鬼修,惹来不少目光。
小妖仍然在哭,哄也哄不好,苏胭瞥了眼小摊贩旁边的风车玩具,估价不超过三灵石。
她走过去,拿出一个蚱蜢小机关“给你。”
小妖看到递到眼前的蚱蜢,差点忘了哭泣,阿娘不好意思“不用不用,这孩子就是皮实,不用费您的东西,多贵啊。”
还好,草编的,一点也不贵,贵了苏胭就得收钱了。
那小妖看她是真心想给,本来很想要,可又怕阿娘生气,眨巴着眼睛“不、不要,我喜欢亮晶晶的。”
“喜欢亮晶晶的那如果,我的蚱蜢会动呢”苏胭拨动蚱蜢上的机关,整只碧绿的蚱蜢就像活了一般,挥舞着镰刀,跳来跳去,还会使一些刀法。
那小妖从没玩伴,双眼跟着蚱蜢,眼睛都不舍得挪动。
苏胭道“给你了。”她沉黑的双眸盯着小妖,“你阿娘说得对也不对,像你这样的小妖,在这世道行走的确艰难。但是,面对艰难的办法不是缩减自己的欲望,而是用一切手段,满足自己的欲望。”
小妖呆呆地看着她“可是,阿娘说忍一忍。”
“忍吗”苏胭给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或许只需要一席安身立命的天地,但别人会要你的命。别人的胃口从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缩减,比起忍让两个字,蛰伏或许更适合你。”
小妖懵懵懂懂,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她心中滋生,忍让和蛰伏有什么区别
小妖的阿娘有些着急,觉得苏胭不该给她的孩子说这些,可又担心苏胭是什么大宗门弟子,不敢直言,急得在一旁咬唇。
苏胭朝她微微颔首“打扰了。”
这位母女是妖修中少见的花草成妖,用来入药最好不过。当初苏胭在杜若的医馆帮忙时,杜若便说有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