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侯眼中闪过片刻冷意, 他那段不光彩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便有这位苏门主大半的功劳。
闻人侯语气低下去“聂师弟向来稳重,从不会不打一句招呼就离开我们这么久。”
“你的意思是怪我们”苏胭让祝青打开门, 门扉洞开,闻人侯瞳孔一缩。
那位聂师弟此时完好无损坐在地上,浑身上下一点儿伤都没有, 闻人侯走上前, 还撞了祝青一下“聂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青揉揉自己的肩膀, 嘟囔了一句什么门派, 没一点礼貌。
闻人侯不理他,只看向聂师弟。那位聂师弟眸光闪烁,几乎不敢看闻人侯,苏胭则笑了笑, 假装很熟般拍拍闻人侯的肩膀,她带着笑, 闻人侯却感觉有一万斤重的巨石在拍自己的肩膀。
他不愿落入下风“你”
苏胭和善微笑“刚才你不也是这样撞我门下弟子的”
“你们的弟子消失在飞舟上, 你无论从东到西,还是从西到东,也不该第一个来找我们,还是说你觉得柿子挑软的捏不敢找别人,只敢找我们”
闻人侯冷了脸, 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他不答话“聂师弟,她们有没有胁迫你”
聂师弟心虚地低下头“没师兄, 你有灵石吗可不可以借我五千灵石, 到了青凤门我就还你。”
“你要这么多灵石做什么”闻人侯道。
聂师弟很难以启齿, 可深知拿不出灵石苕月门不可能放他走,只能道“我赌输了。”
“赌输了”闻人侯扬高声音,他放眼望去,这才发现地上有不少的赌具,聂师弟也双眼泛红、毫无精神,跟那些个输得没了精气神的赌鬼有什么两样
青凤门弟子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聂师弟,他向来稳重,怎么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
苏胭在心底冷笑,人的心底都铺陈着各式各样的欲,那位聂师弟连基本的两门派之间的龃龉都不能很好地藏在心底,足以证明他没有自制力。
苏胭只要稍稍勾起他心中以少搏多的欲,他就落入了苏胭的圈套。
对于敌人,苏胭向来不惮于使用最恶劣的手段。她明令禁止苕月门弟子不得赌博,却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来膈应暂时不能动粗的敌人,顺便收点灵石。
她真是太穷了。
闻人侯瞧不上赌鬼,可这人偏偏是他师弟,闻人侯咬牙切齿“五千灵石,你自己没有吗还是说你都输光了你的储物袋呢”
聂师弟手一摊“都没了。”
苏胭道“不只是储物袋,还有储物戒,灵石丹药法器全部输光了。赌,是一个看不见深渊的无底洞,你连这都不明白吗”
闻人侯听她说这种风凉话,压着声音道“苏门主,他为什么踏入这个无底洞,苏门主不一清二楚这笔灵石我不会给他出,苏门主诱使万道仙府同门做这样的事,也并不光明磊落。我会去禀告明流真君,让他主持公道。”
苏胭已经坐下,她身上银色的临风阁室相衣服上自带法阵,苏胭嫌弃银雪色招摇,并且有一种不符合她性格的柔弱圣洁感。
苏胭把它改成了浓墨一般的黑色,配上漆黑的魔刀,倒是说不出的贴切。
她倒了一杯茶“谁说他赌博是和我们一块儿赌”
“我们苕月门有门规,在门内不许赌博。”这条门规,苏胭基本不会放开。闻人侯急切“那他到底输给了谁”
苏胭扣扣桌子,房间内纱帘无风自动,叽叽喳喳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从纱帘后窜出来许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