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封信,在路上耽搁了几日,所以到的晚了一些。”柳南愿道,“然后吧然后”
然后压根就没有人相信因为在骁王殿下亲笔所书的那封信里,主要内容全在写柳二公子一路是如何如何治病救人,还将他描述成了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神医柳庄主先是看得一脸错愕,到后来,就连眉头都皱麻了。
倘若这信是先于家书抵达,那白鹤山庄上下可能还会震惊一下,将信将疑一下,仔细探讨一下,但偏偏家书是先到的,家书先到,所有人都被迫欣赏了一遍自家懒蛋对骁王殿下情意绵绵的吹捧,知道了这对小情侣谈恋爱的把戏,那骁王殿下这封信,可不就显得一点可信度都没了
毕竟全家上下,谁还能不了解二公子。
能躺着绝不坐着,最好饭都有人喂到嘴边来吃。
就连柳南愿,亦是直到现在也不信的。她喜欢二哥归喜欢二哥,但并没有被喜欢蒙蔽住双眼,甚至还想大逆不道地教育一番骁王殿下,我觉得我哥懒洋洋躺着就很好,没必要强给他套一身光鲜亮丽,拯救世人的虚假脆壳。
柳弦安并不介意这些,更不想解释,因为解释要说很多话,他现在光看着妹妹,就觉得心里非常高兴了,便主动提出“不如明天我带你去爬山。”
柳南愿比较吃惊“爬山 ”她想了想,“是用腿爬的那种山吗”
“对,是用腿爬的那种山,站在山顶上,能看到很远的另一座山。”
柳南愿对看山和看更远的山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对于自己的二哥居然要亲自走山路,可真是太有兴趣了不是白鹤山庄的人,应当没法理解这种激动。
此时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柳南愿原本是想再与二哥说几句话的,结果被大哥丢来一句吩咐“快申时了,你先去西营里看看那群病患。”
柳南愿还当是在同自己讲,答应一声就想去马车里拿药包,结果阿宁已经斜跨好一个箱子,从房间里“噔噔”跑了出来,道“三小姐休息吧,我陪二公子去就好了。”
“”柳南愿试探地问,“什么病啊”
这么轻微的吗,居然连我二哥也能去治。
“大多是一些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西南潮气又重,更需费心调理。”柳弦安道,“你继续吃点心,我看看便回。”
说这话时,他的神态与语调都是活脱脱另一个大哥。柳南愿比较震惊,但她左右看看,好像除了自己,所有人的神情都很习以为常,于是心里更加好奇,还吃什么点心,不吃了,要跟去一起看。
一看,更了不得。
她站在诊室门口,亲眼目睹自家二哥手熟脚快地忙碌,施针换药一气呵成,询问方式也专业得很。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柳南愿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于是难得声调不利索地问身边人“大,大哥”
“此事说来话也不长,”柳弦澈道,“简言概之,他一直都会,只是懒。”
“懒,能懒成这样吗”
“能,若不是因为遇到了王爷,他能懒一辈子。”
“一辈子隐瞒医术”
“并非有意隐瞒,”柳弦澈又解释了一遍,“只是懒。”
柳南愿知道二哥懒,但从来不知道,懒也能懒出境界,不过还有一件事,她仍想不明白“可二哥从来没有同我们上过几堂课,怎么可能一直都会呢,他分明从小就难道是有什么世外高人,偷偷在水榭中传他医术”
“没有高人,只有藏书楼的书,自学。”
柳南愿倒吸一口冷气,这还能自学
“你我资质皆不如小安,所以只能靠勤补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