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书先是问夫人“弦安回来了”紧接着又勃然大怒,“出一趟门,不见别的长进,倒多了个酗酒的毛病他人呢”
柳夫人“还在外头。”
柳庄主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堆形容词,比如说游手好闲,斗鸡惹狗,纨绔子弟,不肖子孙而柳弦安好巧不巧,又偏偏凑在这个时候醉醺醺地回了家没办法,酒虽然是大半个时辰前喝的,但他上头得比较慢。
“逆子”
阿宁眼尖,见庄主又要去找棒子,赶紧拉着自家腿软头晕的公子一路飞奔。
柳拂书“你给我回来”
柳弦安迅速溜进自己的水榭。
满山庄的鸡飞狗跳,家丁都在偷笑。
而梁戍却像是处在另一重世界。
从赤霞城到万里镖局所在万里城,一路都是走官道。众人连续遇到了两群流民,虽说数量不多,但听他们所言,今年水患带来的影响着实不小,就算朝廷调拨了粮食,可分配到个人头上,总是紧巴巴的,大家只好想办法各自找活路。
“能有什么活路。”程素月道,“无非就是有亲戚的投靠亲戚,没亲戚的换一个地方讨生活,可受水患影响的又何止座城,千里沃野皆成疮痍,百姓仅靠着双腿,能走多远。”
高林暗自叹气,谁都知道,这事儿最后还是得由朝廷出马,彻底将河流改道,大工程啊。放在繁华盛世去做,百姓尚且要脱一层皮,更何况目前大琰才刚刚缓过一口气还没彻底缓全乎了,国库八成连银缸的底子都没铺满。
“王爷”队伍行至万里城外,两名骁王府的护卫策马而来。他们此前被派往万里镖局盯着何娆,原以为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任务,结果却硬生生盯出了一场兼顾伦理与阴谋的情感大戏,看得几个年轻小伙将来连亲都不大敢成了,忒吓人。
梁戍问“怎么回事”
“回王爷,我们刚到城里第一天,就撞上了何娆与寒松堂的堂主幽会。”护卫道,“在商议要如何一步一步吞下万里镖局。”
寒松堂在江湖中,也算是个颇有威望的门派,堂主人称韩三岩,长得着实磕碜,该长毛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倒葱郁一片,整个人活像个只把脑袋削了皮的圆紫茄子,高林牙疼“那位何夫人还真是不挑。”
要搞倒一家镖局,可真是太简单了。韩三岩先是筹了一批据说价值连城的珠宝,交给万里镖局押运,常万里不敢马虎,亲自走了这趟镖,却还是遭了劫。按照规矩,货物有损就得照价赔给客人,常万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韩三岩便纠结了一群人,天天上门叫嚣,搞得整座镖局乌烟瘴气。
“何娆呢”
“一直在吹枕头风,让常万里将镖局抵押给寒松堂。”护卫道,“常万里的内力不低,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并没有听到太多。”
能跟随在梁戍身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连他们都无法近身,足以证明常万里的功夫是能在中原武林排上名号的,再加上这次是走重镖,他定然带了不少镖师,如此竟还能中计失镖,程素月好奇“当时你们在场吗,抢他的是什么人”
“我一直跟着常万里,抢他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男人出招极为诡异邪门,又极快,中途他的面具曾短暂脱落一瞬,脸色苍白,眼睛上挑,像是画中的狐妖,大概十六七岁。”
程素月稀罕,十六七岁就能有这功夫
“抢完之后呢”
“我们跟丢了面具人,不过那批财宝并没有被他带走,而是被韩三岩藏在了一处高险的山洞中。”
“面具人是谁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