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直痛,也不舒坦,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将他身上的血全都洗干净了,再重新丢回那飘在云上的、洁净无比的三千大道中。
柳弦安倒没怎么留意周围的环境,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尸体上,将各种蛊虫一条条装进准备好的白瓷罐中,总有近百条之多,中途停下来缓了缓,觉得有些眼花。
梁戍问“结束了”
“没有。”柳弦安问,“有糖糕吗我饿了。”
梁戍不可思议,你盯着这玩意还能盯饿
柳弦安解释“头有些昏。”
“休息一阵吧。”梁戍道,“将手套摘了,再换身衣服,我让阿宁去弄些吃的。”
柳弦安点点头,在情势不紧急的时候,他的动作一向是很慢的,现在累了,又晕,就更慢。慢吞吞地摘手套,慢吞吞地取面罩,慢吞吞地洗手,再慢吞吞地跟在骁王殿下身后往外走。
梁戍拎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方才还能站直,怎么一出门就东倒西歪”
“因为现在没必要好好站嘛。”而柳二公子的生活,向来就是在“有必要,得干”和“没必要,尽量不干”之间来回摇摆的,他使劲打了个呵欠,“况且方才若是不站直,可能会一头栽进唔。”
他用舌尖抿了抿嘴里的小硬块,一股甜。
“王爷随身还带糖”
梁戍说“咽了。”
柳弦安“咯吱咯吱”地咬碎,花生核桃,很香。
梁戍接着说“喂马用的。”
柳弦安没有上当,还是“咯吱咯吱”“玄蛟又不吃糖。”
梁戍又递给他一粒“也是从书里看的”
柳弦安摇头“没,我在路上喂过它好几次。”
梁戍“”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