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赵白鱼拦下陈芳戎,取出他从宝华寺求来的祈福签送过去“我前些日子去庙里三跪九叩替你求来的灵签,祝你旗开得胜、金榜题名,文思泉涌、如有神助,考的都会、蒙的全对。”
“说完了”陈芳戎表情冷漠。
“完了。”
陈芳戎露出讥诮的笑“我刚才在坊市那里看见小摊摆满这种灵签,样式和字样一模一样,结果你跟我说是你三跪九叩求来的赵白鱼,不求你才德兼备,至少少撒点谎,你的讨好对我没用。”
赵白鱼蹭蹭鼻子,心想京都府的商贩是一个比一个滑溜,偷偷批量生产人家宝华寺的灵签,有没有给版权费啊
“总是我一番心意嘛。”
赵白鱼把灵签塞进陈芳戎怀里就迅速跑了,后者猝不及防握着灵签,神色冷漠,路过巷口时,毫不在乎地将其扔进沟渠里。
赵白鱼自不知他的心意被糟蹋,知道了估计也只是笑笑,不放在心上,毕竟不是第一次面对恶意,更不只有陈芳戎对他怀有恶意。
更甚至,陈芳戎的恶意对他造成的伤害小得可以忽略。
黄昏时分,赵白鱼在路边叫了碗馄饨,听得旁边食客说“今早有桩新鲜事,你们可听过”
“少卖关子,快说说。”
“是金环巷李娘子坐了三年的花魁宝座终于被新人抢走,还是出了什么新鲜的赌博的乐子”
“这事儿跟赌博能扯上点关系。”那山羊胡食客摇头晃脑,指点江山般说道“跟当今宰执的小儿子有关”
和他小弟赵钰铮有关
赵白鱼不由好奇。
“前些天曲院街有一个水灵清秀的小娘子卖身葬父,被怜香惜玉的赵五郎瞧见,当即要买下来,谁知银两不够,便叫家仆回府取。正是这一来一回的空档,卖身葬父的小娘子被临安小郡王瞧上,买了下来。本来一个贫苦孤女被贵人瞧上是好事,可京都府谁不知道临安小郡王暴虐成性,死在他手里的男女不知何几”
“小娘子泣涕涟涟,昏死过去。赵五郎生得仙人模样,心肠也是菩萨心肠,自幼生在锦绣堆里,上至天家、下至家中奴仆,无不待他如珠似宝,难得不骄纵恣肆,便与临安小郡王的亲信争执,受激骂了一句暴戾恣睢,克死亲母,刑杀弟兄,不愧恶鬼转世”
“喝”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心有余悸,只因临安小郡王凶名在外,兼之军中威望极高,连圣上也对他爱护有加,不敢轻易激怒。
赵白鱼感叹赵钰铮胆子真大,连他们官至宰执的父亲都不敢轻易得罪临安小郡王,他倒直戳小郡王的忌讳。
不过转念一想,赵五郎与万人嫌弃的他不同,背后多的是大人物替他撑腰,自不怕得罪人。
赵白鱼继续吃瓜。
“后来呢”
“小郡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做了什么”
“小郡王说不以权压人,不想落人口实,就以投壶设赌局,五局三胜。如小郡王赢了,赵五郎同小娘子一块儿进郡王府,反之他将小娘子拱手相让,并赠百金。”
“这不欺负人一卑贱孤女与黄白之物怎配与明月金玉似的赵五郎相提并论”
“可不”山羊胡食客拍着大腿说“赵五郎气得脸颊粉白,偏小郡王还加大赌注,言明要是赵五郎赢了,他连养在别院里的百余名男女都一并赠给他。拿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当筹码赌赵五郎本人,激得赵五郎当场应战,结果五局三胜”
“赵五郎赢了”
“输了。”
“这该不会真要践行赌约赵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