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微微向外扩散,黑沉浓烈,倒映出那两个紫衣人的身影来。
他明明已经在脑海当中预想过无数遍,要如何割裂仇人的手脚,扼断他们的呼吸,将他们置之死地从他略乱了一丝呼吸,底下两人却毫无察觉来看,阿迟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他可以轻易地杀了两个紫衣人,多年沉疴痼疾,将在血腥的报复当中重获新生。
难眠的灵魂,似乎只有在这样的行动当中,才配得到解救。
但阿迟没有动。
连他自己都惊讶,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刻,勉强保持住了冷静。
阿迟想到了楚见微的话。又想到或许比起收拾这些垃圾,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急于一时。
不论是先保全那位大娘的安全,还是顺着这两人摸到更大的那一条鱼都远比阿迟现在的报复欲更加重要。
他的仇人,不仅仅是这两个紫衣人,而是当年屠村的魔教。
他克制住了那股疯狂的杀意。
因阿迟是人,不是野兽。仇恨是浇灌他成长的养料,却绝不会成为操纵他身体乃至理智的原始欲望在这种令人难以忍耐的、漫长的痛苦挣扎当中,阿迟在最后摇摇欲坠地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他的头脑从未如此清明过。
继续跟着他们。
沉住气。
紫衣人和那些城民的目标,果然正是大娘所在的那间木屋。
虽然是木屋,但其实占地颇大,连着几栋屋室。旁边圈着一片栽种梨树的院子,看起来宽敞干净。
经过特殊处理的木料光滑而坚硬,门窗相当严丝合缝地紧锁着。
一个城民先上前,大大咧咧地拍打着木门。在他的力道之下,那木门似乎都有几分颤动。
吆喝的嗓音,更是连附近的几户人家都能听得清晰,但是木门当中,安静的接近于死寂,没有灯烛亮起,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仿佛里面根本没人似的。
“这老婆子”城民嘟嘟嚷嚷地喊着,“敢在里面装死”
他这会儿,也开始不客气起来了。手中拎着的粗大木棍“砰砰”两声砸在了木门上。
那扇相当结实的木门,颤动得更加厉害,一些碎屑从门框处掉落下来,仿佛摇摇欲坠。
却依旧稳挡在面前。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注视,城民也开始紧张起来。
他用的力气更大,莫名透着一股凶悍狠劲,眼睛发红,手腕则因为剧烈的击打反震回来的力道而开始发疼。
只听见“咔嚓”一声,竟是手中的木棒断裂了开来。
那扇木门依旧拦在眼前。
他不知为何,莫名地哆嗦了一下,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喑哑的、极不耐烦的声音。
“滚开。”
“大、大人。”城民有些诚惶诚恐地让开了,只见他还没退开几步,紫衣人猛地伸出手,向木门击出一掌。带起的风声强劲,仿佛从耳边刮过一般。
还没走远的城民被波及,腿一软,狼狈地跪在了地上。但他还来不及叫疼,只见原本那扇不管怎么敲打也打不开的木门,轰隆一声从中间裂开,又向两旁倒去。
仿佛昭示着什么一般这就是武林人和普通百姓之间,无法跨越的力量差距。
看似坚硬的防范之物,在武林人面前不值一提,比一块豆腐还要好捏碎。
木门倒下后,城民们手中所持的火把的光芒,也从外界一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