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他的夫人,下至三四岁的小曾孙,每个戴家人都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几乎每顿饭都有人都盯着他。
今日是他的寿辰,又有几位好友在场,儿子们都不敢扫他的兴,对他的行为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戴老爷子高兴极了,把一小坛碧雪酿直接搂到面前,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得了玩具的小孩子。
身为女婿的兴安王轻咳了两声“这个岳父啊”
“王爷要是还认老夫这个岳父,今日就当啥都没看见,好好陪老夫喝几杯。”
兴安王无奈地笑了笑,喝都喝了还要装没看见,这难度也太大了点。
“那待会儿珍娘若是问起来,您老可不能把小婿给卖了。”
一席话说得在座诸人哄堂大笑。
相较于太子和博思王,兴安王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喜欢玩弄权势,存在感并不高。
若非他的生母位列四妃,又养了个深受陛下宠爱的好儿子,旁人根本不会把他划入争储的行列。
但他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性格随和,从不摆皇子王爷的架子,熟悉的人开几句玩笑他从不会翻脸。
戴老爷子哈哈大笑,拍开泥封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老夫还怕你去珍娘面前告状呢”
端庄贤淑的兴安王妃戴氏就这么被翁婿二人说成了个母老虎一般的人物,听得一旁的戴家兄弟直咧嘴。
一坛酒很快就喝光了,戴老爷子没有丝毫醉意,谈兴比之前更浓。
夏怀珣话不多,但他很享受戴家宴客的气氛。
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没有俗不可耐的莺歌燕舞,就是一群谈得来的朋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整个人都感觉到非常轻松舒服。
正聊在兴头上,兴安王世子言傅卿来了。
“咦卿哥儿怎的过来了”戴老爷子问道。
言傅卿躬身道“回外祖父,墨小王爷喝醉了,孙儿请堂兄他们把他回太师府了。”
戴老爷子哈哈笑道“年纪太小酒量还没有练出来,这才喝了多大点就醉了。
老夫还想着待会儿同孩子们聊一聊呢”
言傅卿坐到了兴安王和夏怀珣中间,把夏月凉已经回府的事情告诉了老师。
戴老爷子听了他的话只是笑了笑,继续高谈阔论。
寿宴结束后,戴家大郎夫妇依旧是亲自把客人们送出府,兴安王妃戴氏带着儿子留下陪戴家老夫妇说话。
一家人再次围坐在一起,比之前又添了几分亲近。
戴老爷子喝得一张脸通红,头脑却清醒得很。
兴安王不在,说话更加没有顾忌。
他接过戴氏亲自奉上的热茶喝了半杯,笑道“珍娘最近忙些什么呢,为父瞧着你像是瘦了些。”
戴氏笑道“也没忙什么,从济安寺回来后受了些风寒,胃口差了些。”
听说女儿染了风寒,一旁的戴老夫人急忙问道“病得严重么,如今可大好了”
戴老爷子睨了老妻一眼。
老婆子这把年纪了还如此单纯,连个借口都听不出来。
戴氏被父亲的眼神弄得有些尴尬,只能道“已经没事了。”
戴老夫人又道“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自个儿要注意保养。卿哥儿眼瞅着也该议亲了,你要操心的事儿还多着呢。”
正在与表兄们说话的言傅卿闻言笑道“孙儿还年轻,婚事儿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