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上一世他对十二岁的夏月凉是一见钟情,但严格来说那只能算是好感,而非情根深种。
假若两人没有后来的相遇,他只会把那份美好的心动藏在记忆最深处,绝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因此他不是很理解言景泽为何会对夏灵晏如此念念不忘。
青马竹马之谊的确美好,但几岁十几岁的人能懂什么感情,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么
当然,面对一个常年无法站立的人,不能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言景泽身边,温声道“昨晚我在老师家中多喝了几杯,索性就留在那里住了一晚。”
言景泽抿抿嘴“那二弟可曾见到了夏家大姑娘”
言景深道“此次前往济安寺,夏太师和老夫人只带了他们的义子和三姑娘。
太师府那么大,大姑娘又是女眷,想见她并不容易。”
言景泽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为兄就是这么一问,为难二弟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大哥”言景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太清楚当年你和夏家大姑娘之间的那些过往。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你又何必恋恋不忘”
言景泽苦笑道“二弟还年轻,又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事情,理解不了为兄的想法。
灵晏于我而言,绝不仅仅是喜欢的姑娘这么简单。”
言景深道“大哥若是愿意,不妨与我说一说。”
他深知倾诉的重要性,好些事情说出来不见得能找到解决办法,但人的心情会舒服许多。
言景泽再次看向窗外,多年前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为兄四岁那年,父王激怒了皇祖父,全家人被贬谪至凤城。
那时母妃身怀六甲不便远行,我则是被强行留在了京城里。
偌大的府邸中就她和我两个人相依为命,从前时常来往的人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咱们俩的外祖家都只敢偷偷摸摸来探望一次。
过了两个月你出世了,为兄虽然还小,却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夜的混乱和恐惧。
母妃足足用了两天两夜才把你生下来。”
他用手比划了一尺左右的距离“那时你就这么长一点,红彤彤的,呼吸又细又弱。
太医悄悄告诉何嬷嬷,说你恐怕很难养活,她背地里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好在你最后还是挺过来了,两岁的时候已经和其他孩子一般无二。
皇祖父听说你没有大碍,便下旨命母妃尽早前往凤城,不得在京城中多作停留。
母妃与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心里十分不舍,便恳求皇祖父让我一起离京,为此还被皇后娘娘训斥了一番。
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你离开了京城。
府里只剩下了我一人,又到了该好好念书的年纪,夏太师请旨让我跟着他回府,皇祖父权衡再三后同意了。
灵晏的父亲常年驻守朔城,她自小就跟在夏太师身边念书。
别看她比我还小几个月,那个时候已经是满腹文章,不仅能写一手好字,甚至还懂得作一些简单的诗词。
反观那时的我,除了母妃教我认的那几个字,什么都不懂。
夏太师事务繁忙,没有太多的时间亲自指点我念书,就把我交给了府里的一个文书,让他替我开蒙。
灵晏和其他孩子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