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没什么,他只觉得这商户说话有些不明不白“无论如何,咱们不能开一条口子,否则以后更是得罪人。”
许禾点了点头,此后的日子隔三差五的都有商户上门拜见,但是都一一被劝退了回去,因着没有一户买着了炭,为此商户就是骂咧但心头多少平衡,也就没有什么多的能说。
张家的仓库日日都开着,炭火又一直都供应不断,他们家的中炭卖三十文,城里别家的炭行价格要是比这个价格更高便卖不出去,老百姓宁愿在张家仓库门口多排上一炷香时间的队伍也不愿意多花钱,为此城里的中炭价格也就维持在了这么一个价格上。
受天灾影响,泗阳的天一日接着一日的寒冷,虽说是现在炭火不必像之前那般的哀愁了,可天寒地冻,城中积雪厚载,百姓都蜷缩在家中不愿意出门,街市上行人伶仃,最多的还是扫雪除雪之人,此番境遇下,城里的生意甚是不好做。
眼见着进了腊月,却是半点没有往年的临近年关的喜庆热闹,也无多少人置办年货,城里各行各业的生意和着天气都进了寒冬似的。
什么都在涨价,便是以前摊前菜市上常见的白菜萝卜都涨了一两文,倒也不是百姓相互为难,实在是大雪封山冻地,村户想摘个菜都不容易,天气严寒又是冰雪,许多菜都被冻死了,如何会不涨价。
商铺中的伙计老板怨声载道,眼下除却米粮和炭火行,谁家的生意都难做,大家伙儿的日子都不好过。
自打天冷下来以后,张家客舍的生意就不成气候了,入了雪天,一日更是只能接上三两拨客。
茶棚倒是还过得去,下雪天气路不好走,周遭的老百姓就更加依赖于去茶棚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柴米油酱醋茶,茶棚又有炭火卖,除却鸡韭村的村户有囤炭火外,别的村子许多都是没有囤的。
先前上城里还不一定能买得到炭火,现在茶棚离的近价格又不比城里高,大伙儿都喜欢去茶棚。
虽说是有生意维持,可却也大大不如先前的鼎盛,只能卖些杂货,饭食就很少有人来吃了。
但即便是家里先前的一系生意都不如何赚钱,如同其余商户一般进入了萧条,但张放远的先见之明却让他的生意一枝独秀,光是炭火生意赚的钱就把家里整个撑了起来。
许禾不是一次两次的庆幸张放远的决断,要是当初没有反其道而行,现在必然也是同城里的商户一样日日忧愁。
仓库那头开仓了上十日的时间,雇佣的伙计能熟练运作以后,两口子就没再继续日日上城里守着。
每日辰时仓库准时开仓,巳时关门,大伙儿摸清了这个时间都会按时来。
张放远每日去一回城里,就负责把当日的收入抗回家去供媳妇儿数。
老百姓多使的是铜钱,几乎日日都能赚上一箱子,张放远也不先拿去钱庄里换成银子或者是银钞,就这么直接的带回家去。
许禾也着实是喜欢数钱的,先头是笑眯眯不厌其烦的把一箱子的铜钱挨着一个个数完。
用麻绳穿成一贯的,一吊的,花费个半个一个时辰也不觉烦恼。可后头日日都数着,且都是那么一大箱子,少则二三十两,多则上百都有。
这数起来简直就是一项巨大的活计,而今家里已经堆了好几箱子的铜钱,再是爱钱,说多了许禾也惊讶的发现自己逐渐没了多少兴致。
不过这两日他又重新找回了数钱的乐子,本是打着主意让张放远直接换好了钱拿回来的,又终止了开口。
“一个,两个,三个”
外头白雪皑皑,两个仆役打扫着庭院,暖阁里放着最好的无烟炭火暖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