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他们村里的人有没有卖,两人回去惊奇的发现进了他们村的城里人竟然赶着车无功而返。
进村一问才晓得,城里人出价低,大伙儿都瞧不上价,虽说是出价已经比先前张放远的收购高出几文了,不过有了先前粮食涨价的经验,村民都想再等等看。
张放远不由得笑“大伙儿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不过村民这朝总算是明智了一回,秋雨落尽,独晴朗了一日,旋即一夜里下了雪粒子,砸的屋顶簌簌作响。
接着便是不尽的落雪日子,毫无喘气的时间就进了隆冬。
泗阳城人士登时开始焦灼,冬日村野并无多少活计,可漫天的雪想出去打个猪草都不易,地里的菜全藏进了雪里,刨一颗白菜拔个萝卜都冻的人双手发紫。
这般情况下上山打柴烧炭更是不易。
村户尚且如此,城里便乱了套一般,一头是比往年贵许多的米粮,一头又是不得不用的干柴炭火。
两边价格涨的人骂娘,米粮价贵是受外县天灾病疫影响,百姓手头上多少还有些粮食,而寒潮却是直接降在泗阳,百姓是毫无准备,炭价甚至一度越过了米粮的价格。
老百姓整日愁眉苦脸,便是可以忍住寒不去买炭烤火,可总得烧火做饭,还是离不开柴火。
城里的碳火行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价格你嫌贵还不算什么,去晚了甚至还一度断货买不着。
先时城里的百姓还嫌吃茶水说热闹,谈论着外县的灾情,没想到是各地有各地的悲哀,泗阳的灾害在这处给等着。
张放远回家的路上从地里薅了两个萝卜去炖羊肉吃,纵使是他皮糙肉厚,也冷的双手发僵。
屋里放了炭盆,而今怕也只有他们家里这么豪,能在中堂里放大炭盆把整个屋子都烤的暖烘烘的。
张放远把萝卜丢在厨房,去中堂解下袍子,抖了抖雪,挂到了一边去,他伸手在炭火盆上烤了烤手,对许禾道“是时候开仓了”
“收干柴炭火咧收炭火”
吆喝声在村户旷野上一声又一声的响过,背着猪草挑着担子的村户似是看惯了这番景象,都没有人搭理。
“大哥,家里有没有干柴炭火卖又涨价了”
被赶着车的炭火贩子喊住,村户还是问了一句“现在多少的收价了”
“中炭都十八文了”
村户砸了一下舌头,收都是这个价格,城里的市价怕是不得了。
不过价格越是喜人,村户反而更不敢卖了,谁晓得这没完没了的雪要下多久,百姓也是被天气弄怕了,少贪那两个钱,还是保命要紧。
鸡韭村的村民虽然也骂天气多变,受困于雪灾中,可不幸中的万幸却是先前给张放远烧炭自家囤了货,这当儿大伙儿都直把张放远夸。
觉着张放远甚有先见之明,大伙儿更是敬重了。
“欸,别走啊,价格好商量嘛。”
村民踩着积雪,一步一个脚印背着背篓往自家走,摆了摆手“不了,自家都不够用”
炭火贩子揭开捂在头顶的厚毡帽,积起的厚雪化了又积起,出来的时辰久了,帽子早就打湿了。
回头瞧了一眼还空着的兜子,不免长叹了口气。
炭火贩子收不到炭,城里的百姓也东奔西走的不好买柴炭,妇人小哥儿提着空篓子掩面擦泪。
“这买不到炭火如何过,别说孩子,家里的大人都扛不住寒咳嗽好些日子了。”
“城北的天焱炭行有炭,没过去瞧瞧”
“中炭都